坛汐不为所动,眉眼弯弯。
楼絮瞧了一眼坛汐,微微勾起了嘴角,给坐的很近的荀晔递了一个眼色。
荀晔一袭红衣。
本就瑰丽的容色艳丽非常,劲瘦的腰身被黑色的腰带勾勒出来。
猛然站起身来,高挑的身形带着战场上形成的压迫感,
“在下荀晔,使者们之中我瞧着有一些熟悉的面孔。不知是?”
使者们面面相觑,一个面容冷硬的青年人站了起来,操着一口不太熟练的昭国话,
“荀小将军,我父亲和你在战场上交过手。”
荀晔闻言哈哈一笑,随手捞起桌上的酒杯和酒壶。斟满一杯,举杯,
“不打不相识,敬你一杯。”
不等人反应,一饮而尽。
青年人只得陪了一杯。
坛汐也只能默默的回了位置,只是目光游离在楼絮和荀晔身上。
使臣中领头的人给了坛汐一个告诫的眼神,不要横生枝节。
坛汐不以为意。
酒过三巡,乐曲歌舞,昭国的大臣们很是尽兴。
结黎的使臣明里暗里的提了几次想要见王子殿下,被三两句推脱过去,反而被灌了好些酒。憋了一肚子的气在心头。
楼絮点了点因为治水有功官复原职的左明全,又夸了陆邪皈治水有功,年轻有为。
这才朝着身边的尚婳笑着说了一句,
“好了。结黎使臣远道而来,是我一时疏忽了。快快把鸮稷王子请上来。”
楼絮将目光投向结黎的使臣,眼神中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
领头人脊背一凉,感觉被什么盯上了一般,连忙道,
“殿下客气。这段时间,多谢殿下对我们王子的照顾。”
楼絮笑笑,
“应当的,日后便是一家人了。”
结黎使臣藏在袖子中的手握紧。
真是奇耻大辱。
眼下还是确认王子的安危重要。
鸮稷被尚婳领着上殿。
他早已退去了结黎以蓝色为主的服饰。
楼絮想着那双珍稀又明澈的金色眼睛,特意让人送了金色和白色交织的昭国服饰。
如今鸮稷发尾还别着昭国尚衣居制作的铃铛,看着倒更像是昭国本地的富贵小公子。
结黎使臣们看着只觉得别扭极了,行了结黎的礼节,
“王子—我等见过王子殿下。”
此刻鸮稷垂着眸,摸着自己眼角的小蝎子,不知道思索什么。
楼絮见人来了。
看着这身装扮,明明脑海中并没有对应有印象的人,却莫名有了怀念之情。
“来了。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