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衣瑶坐在那儿,心里头如同煮沸的开水一般。
霍淮书在旁边不停地说着:“民兵团附近有铁路,有一回铁路出了个难题,把维修的工人都给难住了,江振东跟着大部队去地里干活,听到工人在那吱吱喳喳地讨论方案,他随口说了一嘴就走了。
后来工人经过一番琢磨,用了他的办法,这任务完成得那叫一个漂亮!铁路工人的领导想感谢他,却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住哪儿,就找民兵团帮忙找找。
还有啊,那江振东的媳妇林婉仪,身体虽说不太好,但是医术可厉害了,有一天夜里,屯里有个小孩突然发起高烧,全身抽搐,小脸烧得通红,那模样简直把家里人都给吓坏了,急匆匆地送到村医所,村医又是把脉,又是翻药箱,折腾了半天,却愣是没办法让孩子的体温降下来,急得满头大汗。
江振东他们家就住在村医所不远的地方,林婉仪听到外面一阵喧闹嘈杂,赶紧让儿子江浩然去瞅瞅情况,江浩然回来一说小孩高烧村医救不了,林婉仪一听,二话不说,披上衣服就往村医所赶。
到了那儿,她沉着冷静,先是仔细查看了孩子的症状,又询问了之前用过的药,然后迅速在那有限的药箱里挑选出几种药材,熟练地调配起来。
不一会儿,一碗黑乎乎的药汤就端到了孩子嘴边,说来也神奇,孩子喝下这药汤没多久,体温就慢慢降了下来,抽搐也止住了,呼吸也平稳了许多,众人都对林婉仪的医术佩服得五体投地。”
江衣瑶知道她妈妈的医术确实是非常好的,忍不住插话问道:“那大哥呢?大哥咋样?”
此时她心里犹如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满心期待着能听到大哥的好消息。
霍淮书笑了笑回答:“你大哥江浩然啊,暂时看起来普普通通,就是长得帅气,说话直愣愣的,暂时还没发现别的特别之处,这爹娘做了好事,人家送了不少吃的,他都跟人说换成小米或者大米就行。”
霍淮书一边说着,一边暗自揣测着江衣瑶听到这些会是怎样的反应。
江衣瑶一听,破涕为笑:“这还真是大哥能做出来的事儿。” 心里头的那块大石头稍微落了一点儿地。
霍淮书接着又说道:“后来民兵团觉得他们一家三口有问题,可又说不出到底哪儿有问题,想去把人抓起来审问,结果还没到人家门口呢,就被村里的大爷大妈给拦住了,特别是那些大娘,一听要带江振东一家去民兵团,急得不行,嘴里不停地念叨,都是替林婉仪说话,说这么好的人,不可能是坏分子,还说别以为她们年纪大了就看不出来,民兵团又是新建的,连个像样的队长都没有,没办法,只能向上头反映,派个靠谱的人来管理。”
江衣瑶着急得不行,赶忙说道:“那我们赶紧去黑省,看看到底是不是爸妈和大哥他们。”
此刻她的心犹如被火点燃,焦急得难以忍受,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到黑省。
霍淮书低头凝视着江衣瑶道:“瑶瑶,你先听我说,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是现在是晚上九点多了,要去也得等到明天,还有咱们的儿子要安排好。”
霍淮书心里虽然也着急万分,但他深知必须要考虑周全才能行动。
江衣瑶一听,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哎呀,太兴奋了,把咱们儿子给忘了。” 她不禁在心里埋怨自己的冲动和粗心。
霍淮书说得在理,孩子还那么小,带去又不方便,那么远的路,坐火车至少要七八天,要是不带去,心里又想着,一来一回的都要半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