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到若是这小妇生下他们的孩儿,该是如何伶俐可爱,便一点不觉得麻烦了,这事早先在别院里时他便已经想过了。
只是如今昨夜里他才重新沾了她的身,却是不想她立刻有了身子又将他撇开的,是以想着再晚个起码一两年再生不迟。
可如今她一句话就是不生,陆钧山的心肝便冒出酸火来,不免又想到那蒋铖来,那酸火便又是旺盛了几分,此时已经到了屋里,下人都退下了,门窗也紧闭了,少不得发作出几分来:“你可是还想着那蒋铖?不想和爷生孩子,又想和谁生?和蒋铖那瘟生吗?”
不怪陆钧山这般想,时下人重视子嗣,总要生自己的孩儿才是,哪怕那生产一事凶险万分也定是要生的。
而且如今云湘年纪翻过年不过十七,若断言她以后不会生子岂不是胡话?
是以陆钧山便想着是这小妇不愿意和他生子,却不是不愿意和其他人生。
那该死的其他人,无外乎便是那瘟生蒋铖!
云湘本来因为林婉月的事有几分烦躁恍惚,此刻又听他胡搅蛮缠牵扯到蒋铖,自然是生恼。但抬头看这凶神恶灵瞪大了一双凤眼,本该是威风凛凛的样子,但因着那双漂亮凤目微微红着,气愤摄人之余又平添了几分委屈,再配上那一米九余的身高,挺着个健硕胸膛,场面莫名多了些好笑。
她那满腔不知为何的情绪散去了一半,只对他无语道:“你又牵扯蒋铖做什么?”
在陆钧山没开口之前,云湘别开脸道:“林婉月生产时多番凶险,又腹死胎中,又大出血抢救一番,差点命都没了,你这个时候却跟我说什么生子?若不是大爷这般家世,就算生得再好,恐怕讨个媳妇也是很难的呢。”
这一番毫不遮掩的讥嘲,陆钧山又不是个傻子听不懂这话,顿时一想,自己方才或许也是急了些与她扯那些个东西,且他是不愿想云湘那般难的生产的,心中一想就心紧缩着,但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他不爱反悔,只方才那气焰也是浇灭了大半,嘟囔了一句道:“爷也是为着你身体好才多说了两句……你不爱听不听就是,甩脸子作甚?叫那般多丫鬟都看着。”
说罢,他也不多说了,赶紧转移了话题,叫成林先摆点点心上来,饭食则等那小儿回来一道用。
林婉月生下死胎花了一个下午,这么会儿功夫早就是饿了。
陆钧山等点心摆上来,又提起太后寿辰一事,道:“既你我婚事在皇帝面前过了明目,你又是亲手雕琢了那寿礼,那一日,你便与我一道去宫中参宴,衣服首饰等物时间匆忙来不及定制了去,成衣爷已叫人送了来,一会儿你试试看看那处还需要改了尺寸。”
云湘确实也是饿了,低头吃了口点心,虽说因着如今弟弟已有太医诊脉,对于讨太后赏赐的想法没那么浓烈了,但能得见贵人颜面自然是好的,她这手艺若是能得到太后称赞自是大好,也是她能立身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