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去病怒目问。
虽然在这之前,尤振武用眼色向他示意,要他制怒,但面对左绪的连续嘲讽和挑衅,他还是忍不住。
左绪的脸色立刻变的凶狠,目光看向翟去病,怒喝道:“小子,刚才的事我还没有和你算账呢,想不到你又冒出来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你翟家一个小小的百户,泥腿子一个,沾了尤家的光,才勉强带了兵,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翟去病脸色涨红,怒笑道:“是,我翟家的确是小小的百户,靖边营的兵也极少,比不上你左家的家大业大,但靖边营的兵再少,也都是铁骨铮铮的硬汉,不似某人的大哥,堂堂副总兵,几千人的精锐,面对闯贼的贼兵,一箭也没有放,就丢盔弃甲的逃跑了~~那才真是贪生怕死,畏贼如虎啊!”
“你放屁!”左绪气的跳了起来,如同被人踩住了尾巴。
---去年柿园之战时,原本官军形势大好,已经要击败闯军,不想左绪的哥哥,担任左翼的左襄顶不住闯军骑兵压力,不战而逃,致使官兵阵脚大乱,由胜转败,论起来,这是必死之罪,也是为将者最大的耻辱,年老者还好,对热血青年来说,这是不可
虽然左光斗散尽家财,好不容易才在孙传庭的刀口之下,救了儿子,但经此一次,左家声誉大受影响,左绪本人也蔫吧了好长时间,足不出户,羞于见人,只是最近才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在街上开始走动。
现场静了下来,
这一次没有人哄笑,因为谁都知道这是揭了左家的伤疤,露出了左家血淋淋的伤口,加上过去的宿怨,刚才的口角,以左绪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
事情怕是要闹大。
李应瑞和王守奇也微微变了脸色。
“你他娘找死!”
左绪满脸通红的跳了起来,一个箭步冲上来作势就要揪翟去病的胸口,他身后的小弟和家丁也都往上涌,口中都是叫骂。
原本看热闹的百姓吓的纷纷闪避。
翟去病不退反进,迈步迎上左绪,口中道:“来来来,看你左四到底有几分真本事?不过料想你也不是当武举人的料才!”
尤振武一把拉住他,随即横身,护在他面前,右手猛抬,正架住左绪抡过来的右手,顺势卸开,目光冷视对方,声音依然平静:“左兄不要激动,有什么话咱好好说不行吗,何必动手动脚?”
同一时间,李应瑞和王守奇也都摆开了架势,护住了尤振武和翟去病---论打架,他们这些将门子弟还真不怕。左绪身边的小弟和家丁虽然多,但面对他们四人,一时倒也不敢群殴,只是把他们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