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说他平素得罪的人会盯着他,就是万寿节那日,有女眷到宫里赴宴的人家没有五十也有三十。
而且都是高门大户。
这么一家一家查,一家一家问,怎么可能包得住消息。到时候,满京的人都会知道,宫里派人到这么多人的府上,是为了家里女儿可能迷晕肖家公子,想要做放荡事。
就算最后真的抓到一个人,但那时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就像贵妃说的,人是控制不了谣言的。那些只想要看热闹的人,会把所有被问询过的女子,都说成想男人想疯了的荡妇!
哪怕想明白了,继续深入调查这事会引起的轩然大波,但是和亲王也不在乎。
他只要把自己家摘出去,别人的女儿会遭受什么流言的伤害,是否会因此前程尽毁,甚至丢掉性命,又关他什么事呢?
所以,和亲王说:
“本王的女儿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我可以找到人证明,她们那天一步都没有靠近过昭德殿附近。所以,不用来本王府中审问。”
“呵……”梅瑾萱嗤笑:“和亲王说得轻巧。那日在各位夫人小姐身边伺候的,都是宫里的宫女,王爷上哪找到人作证啊?”
说着,她露出恍然大悟地表情:“难道王爷的手已经伸到了后宫?是和哪个娘娘勾连,还是贿赂了哪个宫人啊?”
此话一出,两仪殿瞬间安静。
气氛明显开始沉重。连恭亲王看向和亲王的眼神都不对了。
咔哒。
李惑端起茶盏,薄瓷互相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却让人格外心惊。
和亲王先看李惑。
但皇帝垂眸饮茶,根本看不出心中的想法。
他转眸瞪向梅瑾萱,怒喝:“本王没有!你休要污蔑于我!”
梅瑾萱颇为轻松地笑笑,反而显得和亲王小题大做,似是心虚一般。
“和亲王不要激动,我也只是稍做假设。我相信,陛下也是一定信任王爷的。”
梅瑾萱瞥向李惑,李惑依旧端着茶平淡地喝着茶。
这表现,说“一定信任”,似乎也不太准。
梅瑾萱非常满意李惑的反应,她继续说:“王爷既然恪守本分,那您所说的‘找到人证明’,可是想要让我或者陛下,为王爷作掩护?这……”
她一双杏眼灵动,转了一圈,落到李慧的身上,正和他的视线交汇。
这挑拨的意味可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