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儿看核酸半晌没有后话,问了起来,“嗯?啥传说?”
“大家不都说我们这个世界曾遭遇过核战争,玻璃墙后隔离着核污染吗?”
“这不是事实吗?怎么成传说了?”
“那个传说是,玻璃墙后面儿还有另一个世界呢,里面的人过的日子很幸福,可偏偏瞒着我们。”核酸轻轻说着,甚至说的时候,有些微微的哽咽。
树儿笑了,他点了点头,“听过,可能是大家的美好愿想吧。”
“战后重建150年了,外面儿的世界一点都没变过,你不觉着奇怪吗?”
“你不会和我说,传说是真的吧?”
核酸听完,头扭在了一边,没在看树儿,“那倒不是。”安静了一会儿,他又转回脸,“诶,对了,我叫花核酸。”
“叫核酸?生命本源,怪不得你顽强,能活下来。我叫树儿,他叫叶轮儿,同一个养父养大的,我们就在隔壁第六街住,你呢?”
“哦,我在第九街,”那是比较穷破的一个街,花核酸说自己住址时有些尴尬,“我养父在我七岁的时候就死了。”
“你养父听起来挺厉害的,用核酸这种高级别的科技给你起名字。”
“对,核酸是一切生命的源头,我养父希望我能找到生命的根本意义,”核酸又尴尬的笑了笑,“说实话,我现在还不知道我养父在说什么呢,能有啥意义呢?能活下去就不错。”
树儿听完,点了点头,“挺好的,我觉着,你迟早会发现意义的。”
树儿站起身来,从包里拿出些药片儿,“最近先吃这个,麻药好了,就回去好好养着。”
树儿把药片放在枕头旁边后,转身就要走。
核酸叫住树儿,问,“多少钱?”
“不要钱,我是个义医。”
“那怎么谢你?”
“客气,不用谢了。”
“义医听起来很厉害,我以后可以去找你吗?”
“可以,我没事儿的时候,都可以来。”
树儿敲醒了轮儿,两人说了几句什么后,并肩离开了。现在又只留下核酸在床上胡乱想事。
而现在除了核酸之外,同样还有在别处胡思乱想的人,那就是连城安。
要从幕墙城出来并不算难事儿,可是在没有权限出来后,再想进去可就难上加难了。连城安在幕墙上连喊带锤了好久,甚至朝着幕墙打光了所有的子弹,可费了一番力气后,幕墙却连颗弹痕都没留下。耗尽精力的他顺着幕墙坐了下来,一直坐到天快亮,等他酒醒差不多时,逐渐冷静起来,他自言自语道,“昨天还在湖边喝着小酒呢,今天就成这样了。”他支起自己的双手又站了起来,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轻笑了一声,“杀这么多人,竟然一滴血也没有粘,却全是呕吐出的酒食,可笑。”
他很好奇,幕墙城内总是把城外的贱民当作猪牛一般的牲畜,可是回想昨晚杀贱民时,确确实实感觉在杀人啊。他们也会说话,他们会喊,甚至还有人敢过来救人,这怎么能和畜生比呢?真要说救人的人是畜牲,那幕墙城内又有几个是人的?
他一晚上都在反复确定着,终于确定了贱民也算是人,最起码是人的一种,他的确杀人了。这下可好,昨天还和冯洋吹嘘,搏击是杀人技,今天便杀了人。可是杀人哪里有那么难?哪里用的上花里胡哨的功夫?穿上机甲,哪个活人能顶的上两三颗子弹?
他想着想着,也开始流下泪,嘴里念着,“不可饶恕……”哭了一会儿,他又安静下来,顺着幕墙爬起身,然后贴墙朝着远离杀人街区的方向走去。这一走也不知走了多少路,一路上经了不少风吹沙打,最终精力耗尽躺在地上。
不过,连城安也够幸运,他本该不知不觉死在这里的,可正有几人路过发现了他,而且还把他救了回去……
而这群救人的好心人又是谁呢?且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