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组长,苏裕要是犯什么错误,你得给我打个招呼啊,把人叫到旁边单独训戒?
别把气氛搞得这么严肃。”
他笑着在俩人之间视线徘徊,最后落定到陈述身上。
“说的什么,把别人说得头都低下了,人家苏裕平时可是很乖的。”
陈述不得不重新打量起这个叫张斌的人,因为他用了“乖”这个字,领导对下属用这个字何其暧昧。
“没什么,我家小孩最近画画要参加比赛,想问苏老师之后有没有时间指点指点他。”
“那你可是找对人了,我们苏……我们部门苏裕可是京大美院毕业的,那专业能力肯定是相当不错。”
陈述从僵硬伪装的笑容,突然转变得骄傲起来,好似在夸他一般。
苏裕和陈述都皱着眉、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因为他原本是想说“我们苏裕”。
她看着陈述视线又落回她这边,那眉头蹙得更凶了,满脸写着:你和他还有一腿?
张斌在这儿,她也没法当着人家的面说这事,显得自己自作多情,关键别人也没明说什么。
陈颂没再理张斌,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对着苏裕将之前的话说完。
“人不是机器,浪漫和生命孰轻孰重,你应该想得明白。”
说完,大步离开,连招呼都没和张斌打,表面功夫都没留给对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百口莫辩。
她思绪乱成一团,深呼吸后又打开水杯,喝了几口润嗓子。
拧紧杯盖时,又朝窗户外望下去,那辆红色跑车还停在原地,车前端有个穿得很潮的男人微微抵着车头。
那是和江尧完全不一样的风格。
张斌一脸茫然地看着苏裕,似乎在等着她解释,“你们私下很熟?”
“不熟。”说完,她也朝大部队走去。
那天晚上,苏裕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在黑暗里盯着天花板,想了很多,想到很远。
算了算,从去年10月到今年1月,她与江尧的缘分便又纠缠在一起。
一直以来,她都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感情藏在心底,可自从他再次出现,不停撩拨,最近越发不受控、藏不住。
那些心底的占有欲,呼之欲出,压都压不住。
想要不顾一切奔向他,也想他不顾一切偏爱她。
但她又不敢,感情里面藏着深深的不安,最近甚至动了要不要主动告诉他的想法。
可她又担不起他无法接受的结果。
看似他在这段关系中是处于劣势的一方,实则她自己明白,她才是站在边缘的人,随时可能暴雷被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