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不能与他共事?”
“不是我不能与他共事,而是联合会的理念不能。”沈众安答道,“他做的事你应该听说了,那不是联合会的军队应该做的事。
如果他不是军人也就罢了,他身上穿的是海洋防御司的衣服。
孙老,如果你们来深城不是想要建一个军政府的话,他们就必须被惩罚。”
孙国平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如果我说不呢?”
沈众安摊摊手:“我不知道这世界会走向何方,也不是什么能力挽狂澜之人。
这只是我的建议,如果你不采纳,我也确实没什么办法。
离开深城便眼不见为净了。”
“若我非要你和恽州一起留下呢?”孙国平步步紧逼。
沈众安笑了笑,转身看向天空:“您是联合会的将军啊。
应该最明白联合会的精神来自何方。
就算你拥有百万兵,也无法摧毁一个真正布尔什维克的意志,不可能让一个君子屈服于武力。
人固有一死,怎么死都一样。
但人不可以背弃自己的信仰而活。”
孙国平叹了口气:“好吧,你说服我了。恽州是我们的战友,很英勇。但……没办法,我们是联合会的军人。
先回去吧。
赵数向我推荐了你,说治理这座城需要听从你的建议。”
转眼之间,三天便过去了。
深城的秩序逐渐在恢复,孙国平派人修缮了城墙,执行联合会先收纳的原则,尽可能把城外的人都弄进城里。
该吃饭的吃饭,该发放药品的发放药品,该处理的也进行了处理。
汪国臣的党羽全部处死。
那些听从汪国臣劝说杀害了自己邻居同胞的人,全部被判终身劳改,以十人一组,送到城外清理废墟。
而监督他们的劳作的是恽州手下最激进的那些士兵。
孙国平明确表示,不会给他们提供一切保障,如果将来废墟清理完了还没死,深城会重新给他们提供带食物和住所的劳动改造机会。
而恽州和这些人的家属,则被要求离开深城。
孙国平亲自跟恽州长谈了一夜。
第二天恽州便带着自己的死党和一个坦克编队,押送那近十万的妇女儿童出了城。
曾经人口高达一千八百多万的深城,剩下不足两百万人。
太阳终于从灰蒙蒙的天空中钻了出来,细碎的光线洒在海面上。
赵数坐在船舷上,将手里的两瓶苹果汁高高举起,孩子般来回晃动。
“好久没喝过这玩意了。想当年,这可是宿舍开黑的标配。”
他将其中一瓶扔给靠在旁边的夏伯良,自己用手指顶开另一瓶,咕嘟咕嘟喝了两口,无奈的劝道:“我说老大,过都过去了,就别那么闷闷不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