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爷爷时,老人家披着白布,而自己戴着手铐。
医生说,是颅内血管破裂,大量出血导致脑压升高,抢救不治。
家明站在遗体旁发呆,连哭都哭不出来,只觉得心里很堵,脑子很空。
两年来,他都有个疑问,就是案发当天,老爸跟爷爷到底在吵什么?吵得那么凶,极大的可能,还是因为赌博输钱。
回过神来,被按在棋牌桌上的家明,终于明白了,那天,他们争执的原因,是因为房契,爷爷得知房契被拿去抵债,才会那么生气。
“原本呢,我是想给你们点儿时间搬走的,谁知道,你们居然自己解决了,死的死,关的关,搬的可真够干净。”背头男指间夹的香烟快吸没了,他索性在少年的前臂上灭烟头,“可惜,你这小鬼好死不死的,又跑回来了,这么一搅和,我的生意损失多少你知道吗?”
“啊!”灼痛感撕心裂肺。
背头男传来一阵恐怖的坏笑,似乎以此为乐,还想找点刺激时,电话响了。
“喂…什么…妈蛋,等着!”男人挂断电话,心情看着很不爽,盯了少年一会儿,又一把拽起他的短发,“小鬼,爷爷我还有事儿,就不跟你玩儿了,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玩出人命对他没啥好处,开赌场,不至于狠到杀人的份上。
“走!”
一声令下,三三两两的坏分子就这么撤了。
“老大,怎么啦?”
“虎子那儿的窝又被条子给端了。”
家明从牌桌上瘫软下地,那帮人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看了眼手上的烫伤,无力感席卷全身,少年曲膝环抱着自己,哭了好久好久…
心里萌生了结束自己的想法,奈何胆子小,割腕不敢,跳楼不敢,喝农药也不敢,想死还怕痛苦,自己都看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