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考最后一天。
只考半天。
遮阳棚下,许栩戴着墨镜,喝着冰水,主打一个就算妆热到融化,也要优雅高贵的气质。
大叔拿着风扇扇到手酸,热的不行时,给自己扇两下,都会遭到犀利的眼神射杀。
“嗯?”压低墨镜鼻梁,眸光划过一丝意味。
白色的棒球帽,长袖的轻薄防晒衣,高挑健硕的身材。
起初,只是乜棘觉得,墨镜女人身后的大叔面熟,他站在校门口,踮脚尖望了望考场,又扭头看了看大叔,愣了一会儿,许栩压低墨镜后,才相互认出了对方。
许妈冲少年招了招手,乜棘便走上前去。
“干妈…叔叔好…”
“来找家明?”
“嗯…”
“你爸妈呢?”
“我爸回老家了,我妈在酒店。”
“去买点冰棍跟冰饮料呗?”大叔又被使唤了,准确来说,这次是许栩故意要支走他。
“行~”还能说不吗?
原来有孩子这么遭罪,王明达算是认命了,顶着烈日潇洒而去。
“你爸妈没怎么你吧?”
少年摇摇头,就是不说没有。
“之后打算怎么办?”
“唉…”饱含心酸的一声感叹。
“坐着等吧~”轻拍一旁的塑料凳,许栩招呼他坐下,“还要一个多小时才考完。”
默默挨着许妈落座,乜棘其实到现在都没想好,他只是顺应自己内心的想法,觉得今天应该来,他曾经答应过家明的,等他考完试,他来接他,去大吃一顿庆祝。
“你这是,防晒衣?”女人伸手捏了捏料子,挺冰凉的。
“嗯…”
“大小伙子还怕晒?”
苦笑着回应。
是挺热的,许栩自己给自己扇风,打起了乜棘防晒衣的主意:“借我穿穿呗?我都快晒成黑美人了~”
脱也不是,不脱也不合适,乜棘有些为难:“我…身上有伤,不太方便,你…别跟家明说,我不想让他知道。”
“伤?什么伤?”记得那天在手术室外,这小子明明光着膀子,是有一些打斗的淤青,但也不至于见不得人吧?
犹犹豫豫地褪去衣袖,袒露出手臂上的几道交错淤痕,然后很快又穿上了,陪考的家长太多,乜棘不太方便露背。
“怎么会这样?”虽然只是短短略过几秒,但那显然是新伤不是旧痕。
“我爸打的…”呢喃轻声。
“唉…”许栩心疼这孩子,抬手抚摸着他的后脑勺,希望能给予一些安慰。
浓烈的正气水味儿,站岗的警卫身上散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