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自己能做的……吗。
实际上,关于这一点,我想如果是太宰的话,他一定会坚定不移地去执行。
咀嚼着这一想法,我许久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横滨的海洋从车窗上闪过,定了定神,我故意岔开了话题,颇带点调侃意味地开了一句玩笑话:“不过,说起‘代价’什么的,我还以为,织田作先生会说‘我一定会救下那个人’之类的话。”
但我其实知道,织田作先生并不会那么说,他却一定会拼尽全力那么去做。
果然,织田作先生道:“惭愧。我并不是自信满满到,认为自己是可以和高维作者打擂台的那种人。”
我唇角微微扬了扬。织田作先生停顿了一秒钟,然后说道:“不过,早川。”
“嗯?”
“你也许压力太大了。”
“是这样吗?”我怔了一瞬。
“嗯。”他没向下解释。
“……也许吧。”
也许的确如他所说,我的精神一直在紧绷着,但我也一如他的点到为止那般,并未过多地往下纠结。
短暂的谈话结束,汽车驶入了窄街,在老旧的广告牌不远处停留下,那红白相隔的灯珠在夜里格外地鲜艳。
夜风仍有些凉意,我拢了拢黑色外套,等待织田作先生一并下了车,说道:“……说起来,织田作先生这几天都没有在医疗部,错过了好大一桩新闻呢。”
“是什么?”他下了车,嘴里不知什么时候叼了一根烟,火星嘹亮,白雾在黑夜里竖起直直一道线。
我笑了笑,说道:“假如哥哥正在里面的话,想必他一定会谈起的。所以,在那之前,容许我先卖个关子吧。”
织田作先生并未多说:“好吧。”
我们顺着那冥冥之中的呼唤缓步走向那里。
…
钻进一条向下走的狭窄楼梯,像是秘密基地一样的地下酒吧铺陈在眼前,这是我们来过无数次的地方,空气似乎停滞下来,氛围较之于室外而言,也略微有些闷热。
“呀!小澪,织田作。”太宰听到楼梯处的动静,身子侧向我们的方向,他左手边坐着一位正在饮用番茄汁的西装青年,无疑,那正是安吾先生。
按照位置来看,安吾先生是最早到达的。
太宰讶然道:“好稀奇,难得见到你们结伴一起,唯一一次还是在意大利时。你们是约定好一起来的吗?”
我坐在了紧靠着客人来往的楼梯处、最右边的位置上,向穿红色酒保服的老板要了一杯热牛奶。然后,织田作先生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啊,是啊。正好在洋食馆碰见了,所以一起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