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棠放下筷子，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
这衣服的牌子她认识，价格不低，以前她衣柜里有好多这个牌子的。
但是却不是现在的她消费得起的。
她在桌下打开自己手机里的账户余额看了一眼，觉得心肝儿都在颤。
还掉这个衣服的钱之后，她下半月估计得吃土！
她开始在纠结要不要把房子租出去了。
裴释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看她样子似乎是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
他以为她是在后怕早前的事情，就问她：“怎么了？”
“那个……”周念棠筹措着开口。
她觉得挺不好意思地，这衣服已经被她穿在身上了，退货概率估计是不大。
但是她还想试试，“你能不能帮忙问下，这衣服还能退吗？”
怕给人家添麻烦 ，又加了句：“太 麻烦就不用了 ，看看这个衣服多少钱，我转你。”
裴释眸色渐深，他看得出来周念棠的拮据。
曾经的周念棠，是周家的小千金，被宠爱着长大，以他所了解到的，周家甚至很少让她在商业社交中露面。
为了能达到自己认为的配得上她的资格，他努力了那么久，
到头来，周念棠却到了连一件衣服的价格都要感到为难的境地。
这样的情况让他很不好受。
或许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因为他经历过黑暗，就不想让她也尝受那些难受。
他甚至想把最好的东西捧在她面前，只担心她不会接受。
他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衣服从公司拿的，不要钱。”
周念棠有些意外，不过她现在多少也算个广告从业者，知道有些牌子合作什么的，会送样衣给合作方。
这件衣服送来的时候明显就是熨好的，或许这个人说的是真的。
但是她依旧不想白拿人家的东西，“那晚点你报个地址给我，我回去后把衣服清理好寄回去。”
裴释原本想拒绝，但是转念一想，打开手机里的vx二维码，让她扫码加他。
周念棠没想那么多，扫码加了好友。
在墓园的时候，她的情绪都宣泄得差不多，这会儿脑袋已经恢复了清明。
她想着要回刘晓云的工作室，把这件事情从头到尾理清楚。
她拿好自己的东西起身，跟对面的人道谢：“谢谢你带我来吃饭，我先走了，衣服寄出去后我会告诉你。”
她现在情绪恢复正常，想到自己最狼狈的时候被这个各方面看起来都很优秀的人看见，就觉得有点难为情。
尤其是她还说了很多话，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