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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城市年初一的夜是这个样子,你听得见近的远的鞭炮响,看得见远的近的烟花绽放,但街上人没多少,车也没几辆。
我拎着一袋小“花”,聂震和光哥一个人抱着一箱“大的”,走着走着,二虎说他再回家敛活些,这点儿看着不太够放,便把袋子堆到了光哥的箱子上,扭头跑了。
夜幕下的大院儿操场,伴着时隐时现的光,碎碎点点的火红连成了类似海洋的景象。
筱汐问这就是你们当年结拜的地方吗?我说是啊,不过那时操场中间还是足球场,不像现在水泥生硬的模样。筱汐说真好,你们从小在这儿成长,你看“谈毛”的操场成了红色的海洋。我说是啊我也头一回见这里这样,可以想象昨晚上的热闹和光亮。
我们走到操场西北靠近篮球场的地方,放下了“弹药”,聂震问先放大的还是先玩小的,我说大的等二虎来了着吧,咱先点点儿小的。我从袋子里摸出了两支“仙女棒”,递给筱汐,筱汐抿着嘴像孩子刚换上新的衣裳。
“我给你点上,没事儿,这个光呲花,不响。”
“喔。”
筱汐弯起了她的柳叶眉,就像孩子拨弄着盒子,即将看到里面的巧克力糖。
“啊!”
此处没有一毛钱的惊吓成分,只有满满的新奇和兴奋。挥着仙女棒的筱汐,瞬间成了整个海洋最美的风景,比月色更曼妙,比烟花更烂漫。
二虎左肩扛着箱子,右手拎着袋子,喘着粗气走近了我们,我们也终于可以拆开个大的,正式开启最热烈的烟花季。
光哥点燃了一支烟,聂震一个箭步上前夺了过来。
“起开我来,光哥我怕你把自己头发点着喽!”
“你滚。”
我们退到离烟花箱三十来米远的地方,我问筱汐开心吗,筱汐对我笑着点了点头。我说你不用捂耳朵这个不响,她说我不是怕响是耳朵有点凉。我说光哥买的这箱烟花据他自己说质量杠杠,她说这么美的景你这句话好没营养。
我和筱汐正四目对着暖心的笑着,烟花赶趟的窜上了烟气绵绵的夜空。一颗颗闪亮的星越飞越高,在算不上摩天的地方绽放开来,一时间,纷飞的花瓣像是在操场的夜空张开了翅膀,撒了欢的徜徉。有的晶莹,有的炫彩,晶莹炫彩的它们或者开成了大大的花团,或者萌成了蒲公英的样子。
“哇,好漂亮。”
筱汐踮起脚,笑成了月初最美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