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京都的大街小巷都在传,安平侯满门被杀,一场大火将安平侯府一百四十五具尸体烧为灰烬,最惨的是安平侯府的那位凌月郡主,被挖去双眼,毁了容貌丢在大街上任她生死。
此事一出无人敢议论,能在京都明目张胆的灭人满门的的人除了晔王再不会是旁人。
叶景澄身上难受,一直在院子昏昏沉沉的睡着,她总做梦梦到自己与叶景澄灵魂聚合的样子,上一世的悲欢离合,这一世的恩怨情仇,她只觉得自己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无法自拔。
“澄儿。”有一个温柔的声音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可她怎么也睁不开眼,是谁?是谁在叫她?
“王爷,奴婢们该死,小姐一直昏迷不醒,高热不退,请了大夫来看说是癔症,奴婢们实在没办法了,求王爷救救咱们家小姐!”碧容跪在地上朝顾裕年磕了个头。
顾裕年唤了叶景澄一声,她依然困在她的梦境里醒不来。他将她从床上抱起坐在轮椅上,为她披上外衣后,他对阿幻道:“去城郊药庐。”
“是。”
几人到了城郊,那里是顾裕年特意为歧医设在京都的一个住所,他知歧医来无影去无踪,但他的徒儿在京都,也该为他在京都寻个隐秘的住所,如此一来也好让她们师徒二人聚上一聚。
“前辈!”顾裕年在门口叫了一声,“澄儿受伤高热,如今昏迷不醒,还请前辈……”
他的话还没有落下,院门已经打开了来,很快出现一名白发老头,他见了顾裕年怀里的叶景澄,当即将人抱起快步进了屋里。
这丫头到京都竟瘦了这么多,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当初就不该放她回来。
歧医在屋里为她诊治,随后又亲自抓了药煎上,他站在灶炉前没好气的对顾裕年说道:“晔王手眼通天,竟然也会让自己的女人受伤,当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是晚辈没能照料好她。”顾裕年心中作痛,“澄儿情况如何?”
歧医拿眼瞄了他一下,看他眼里的焦急不像演的,但也没给他好脸色,“死不了!”
顾裕年又问:“晚辈能为她做些什么?”
“等着吧你!”歧医瞪了他一眼,自己煎好药又急急的往屋里去。
飞影与阿幻本想为顾裕年打抱不平,但对方是歧医啊,他们王爷的命都被他攥在手里,可不能轻举妄动。
歧医在屋里照料叶景澄一天一夜后,翌日清晨,碧容做了丰盛的早餐,特意为叶景澄熬了浓浓的青菜肉末粥。
“好香啊~”叶景澄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来,伸懒腰的功夫手臂处传来刺痛感,她才记起自己受了伤。再看屋里的陈设,竟然与江宁师父的草舍一模一样。难道自己回江宁了?
“师父?”她唤了一声。
顾裕年在外头听到她的声音,他着急着想要进去见她,可一看歧医的脸色,便只好坐在外头原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