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儿。”柳姨娘立即拉住女儿的手,朝她使了眼色。
“婢子,婢子难道说错了?”苏蝉衣索性委委屈屈上前一步,直视着裴韵的眼睛说道。
裴韵刚入侯府,还没有从大小姐的角色中转换过来,就被裴谨反杀,心里正憋屈,怎受得了一个通房小丫头的挑衅,见她居然还敢凑上前来咄咄逼人地反问。真是恶从胆边起,二话不说,一把推了过去。
苏蝉衣在她的手碰到胸前的一刹那,顺势跌倒在地,低声呼痛,抬起泪意盈盈的双眼凄楚地叫道:“大小姐,好好的,您为何动手,奴婢虽然低贱,可毕竟还是世子爷的通房,小少爷的生母……”
柳姨娘早就变了脸,正要去拉她,抬头见张妈妈扶着王夫人默默站在对面像是已经看了很久,王夫人手上还抱着个奶娃娃。
“母亲,母亲,我没有推她,是她出言不逊在前……不是……是她自己摔倒的……”裴韵一见王夫人瞬间慌了神,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地说道。
“真是放肆。”王夫人嫌恶地看了她们娘俩一眼,“好好的,你推她作甚,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一个还未及笄的闺阁女子怎这般粗鲁!”
张妈妈走过去小心扶起摔倒在地的苏蝉衣,蝉衣低着头小声饮泣。
“都是你!也不知道怎样教养的孩子。”王夫人指着柳姨娘骂道,“好好的一个聪明漂亮女孩子养成个骄横跋扈的泼妇,这眼看着就要及笄了,让我说你什么好。”
“母亲,母亲,韵儿真的没有推她,是她先嘲讽我的。”裴韵一听柳姨娘被王夫人骂了,更是脸色惨白,看着苏蝉衣咬紧了牙关。
“大小姐,您又何必血口喷人,婢子怎敢以下犯上,嘲讽侯府小姐,请夫人明察。”苏蝉衣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这小姑娘毛毛躁躁的,心思又歹毒,做事又不计后果,若是她对安儿动手,自己岂不是亏大了,不如顺势黑她一把,让她老实待在自己屋里。
“夫人,是蝉衣这丫头不老实,说韵儿活该被嬷嬷们管教,她还幸灾乐祸的,韵儿性子直,就……”柳婉儿见女儿要吃亏,连忙跪下了。
从前她一直以为王夫人为人慈和很好说话,自己这么多年来霸着侯爷,也不见得她怎么样,照样好吃好喝地供着自己和三个孩子,可这回来才两天,王夫人像是变了一个人。
“你是说韵儿性子直就动手了?就是啊,我们分明看得清清楚楚,韵儿你就别抵赖了。”王夫人淡淡说道,“不过念你还是个小孩子,罚你禁足一个月。等嬷嬷们来了,你就在院子里好好待着。”
“母亲,我不要……我不要……”裴韵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她才不要被禁足,府里马上要开荷花宴了,她还想着好好结识一些贵女,也好在京中扬名,若是让人知道她被禁足了,这可怎么办啊?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哭一边哀求。
“柳姨娘,你看看,你把孩子教成什么样子了,一个大家闺秀成了泼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侯府没有管教她。若不是看在你身子弱的份上,我连你一起罚。”王夫人皱着眉头十分不耐地说道。
柳婉儿一听这话,连忙哆哆嗦嗦起身扶住女儿一边使眼色,一边小声劝慰:“韵儿,别哭了,快给夫人请罪。”
又对着王夫人说道:“夫人,是妾管教无方,娇惯了她。夫人,妾这就送她过去,不让她再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