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蝉衣,谁会抢你的孩子啊,安儿也是我的孩子啊。”裴谨抱住蝉衣轻声哄道,“先让妈妈抱走安儿,我看看你的膝盖,刚刚这一下定是磕起了乌青。”
周妈妈默默走进屋内,将蝉衣手中的安儿接过。
“妈妈……”蝉衣欲哭无泪地看着周妈妈。
“蝉衣,安儿我来看护,你放心。”周妈妈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快要哭了的苏蝉衣,心里不明白她为何哭哭啼啼,定是刚刚被世子骂了几句,心中不痛快。
可这也没有办法啊,她们这种做奴婢的,都是主人想骂就骂。可世子明明已经过来安抚她的,她怎还这样?
她抱起安儿给了苏蝉衣一个莫要惊慌的表情,轻轻拍打着安儿的背出去了。
“让我看看你的膝盖,疼不疼啊?”等周妈妈出了屋子,裴谨抱起她坐在自己膝头,掀起她的裙子,查看她的膝盖,果然白嫩的膝头已经红肿了。
“你呀。”他心疼地揉了揉,“上回跪在廊前被小石子磕伤过的疼还没忘,这会儿又磕疼了膝盖,好好的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世子爷,蝉衣不会坏了您与公主的好事,您就饶过婢子与安儿吧。”苏蝉衣一时猜不透他的心思,只好眼泪汪汪地望着他。
“哭什么,你……”裴谨像是知道了什么,忙紧紧抱住她的身子柔声说道,“傻瓜,刚刚我骂你不过是在保护你。我知道你胆子小,见了公主定是害怕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急着回府。”
哦,原来是这样。苏蝉衣的心稍稍安定了。自己如今只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小通房,无人可以依靠,只好抱紧主子的大腿,也是够惨的。
她不是没想过自个儿偷偷跑路。可这世间哪有她一个小姑娘的立足之地啊!人海茫茫,她一个逃奴,没有户籍,被人抓住了,也不知道怎么死。现如今又有了安儿,更不能随心所欲,自己死了倒还好,还要连累这可怜的小奶娃。
绝不能慌!苏蝉衣默默为自己打气,只要不出什么大事,她信王夫人定会实现自己的诺言,只要有了户籍,那一切就都好办了。
“怎么,不信?”裴谨见小丫头茫然看着自己,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这是不想让你担惊受怕,所以才故意骂你几句,让你们先回来。别看公主殿下很和气,可她毕竟是皇亲贵胄,若是一个不小冒犯了她……”
“婢子知晓了。”苏蝉衣低下头,攀附住他的身子,娇娇柔柔地说道,“婢子以为自己给您丢脸了,怕爷您不高兴就不要我们母子了。”
“真是个小傻瓜,小笨蛋。”裴谨在她眉心啄吻了一记,只觉得心里满满都是对她怜惜之意,这小丫头真的好依恋自己,看她这样子离了他可还怎么活啊,他一定要对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