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素,蝉衣的主要工作便是设计款式与绣样,其余诸事皆交由成衣铺子与绣娘操持,一切安排皆井井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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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谨伴着王夫人入宫,果然在宫道上遇见了舞阳侯夫人和陆大小姐。
王夫人刚要行礼,只见舞阳侯夫人一脸冷漠地拂袖而去,倒是陆静秋微微俯身,才跟随在母亲身后离去。
“慎之,”王夫人心中有些无底,到底是自己的儿子理亏,“你说这事如何收场?”
裴谨温声安抚母亲:“母亲,无需担忧,有皇后娘娘在,此事必能妥善解决,我们莫要急着进去,先让她们将诉求说出,也好让皇后娘娘心中有数。”
王夫人听了裴谨的话,觉得甚是有理,母子二人特意在坤宁宫外徘徊了一阵,这才让宫人通报觐见。
“夫人,慎之,你们来了。”行过君臣之礼后,萧皇后温声说道,“你们与舞阳侯府议亲之事本宫已经知晓,原本是件喜事,既然中间出了差错,那也无可奈何。”
“皇后娘娘,让您费心了,此事是微臣之过。”裴谨躬身说道,又对着左侧站立的舞阳侯母女微微示意。
“哎,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既然慎之身体有隐疾无法行周公之礼,你们永安侯府也该早些言明,不该瞒着舞阳侯府,这件事却是你们永安侯府做得过了。”萧皇后看着裴谨的目光带着几分怜悯。
“这……”王夫人诧异望向萧皇后,正要询问,却被裴谨的眼神制止了。
“这件事的确是我们的过错。”裴谨躬身说道,言辞恳切,“皇后娘娘,微臣本以为自己身体无恙,故议亲之时并未与母亲言明。不想近来常感力不从心,这才发觉应是上次在北疆中毒所致。本想着三五年或可恢复,但又恐……平白耽误了陆大小姐的青春,所以才……”
“慎之……”王夫人大惊,身形摇晃,几欲站立不稳。
果然如舞阳侯夫人上回所言,若要退婚,她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没想到她居然污蔑慎之不能人道,无法生育,可儿子居然没有辩驳,这可如何是好?若是传扬出去,以后还有哪家的姑娘敢嫁给他啊。
“母亲。”裴谨上前一步扶住王夫人,低声说道,“儿子正在求医,或许还有恢复的可能。”
“慎之啊,哎,你也是为了保家卫国才遭贼人毒手,不过你还年轻,定然能够治好。”萧皇后柔声说道,“本宫信你们并非有意隐瞒,既是这样,这门亲事便作罢了,你们各自收回庚帖与婚书吧。”
“皇后娘娘,我们静秋好好的一个贵女……”舞阳侯夫人委委屈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