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张妈妈递过绢子,自己的眼眶也湿润了。
“母亲,不要着急,我们安儿一定不会忘记您。”裴谨的眼眶有些湿润,他也好想安儿,好想抱着他举高高。
“慎之啊,如今蝉衣成了镇国公府的大小姐,这往后,你与她……”王夫人偷偷打量自家儿子的脸色,心里百感交集。
蝉衣一个孤苦无依的小通房摇身一变成了大家小姐,也不知她肯不肯再见儿子。不过幸而慎之断了与舞阳侯府陆大小姐的婚事,要不然,这事根本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母亲,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如今蝉衣贵为国公府小姐,她从前的往事我们一句都不许提。”裴谨沉声说道,“这关系到皇后娘娘与镇国公府的面子,往后您若是见到她,也不要与她相认。”
王夫人点点头说道:“慎之,母亲知道了。不过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裴谨狐疑问道,难道说母亲还有什么事瞒着他。
“慎之,这件事母亲瞒了你好久。”王夫人喟叹一声说道,“当初你父亲在你失踪之后,心心念念想立老二为世子,这件事你已经知道了。那会儿,蝉衣怀着孩子,是男是女不确定,所以,我与她有个约定,不管生下的孩子是男是女,都……”
“母亲,您是说安儿其实是小娘子?”裴谨腾得站起身来,激动地握住母亲的手,“您为何不早点告诉儿子?”
“可这毕竟是欺君之罪,而且我与蝉衣有个约定,若是你回来了,她的使命也完成了,我会让她们娘俩走。没想到你父亲不想放过她们,居然想法子要毒死她们,所以我才愿意配合她们,让她们死遁而走。”王夫人低垂眼眸,低声说道,“母亲也很纠结,也舍不得安儿与蝉衣,可是一边是欺君之罪,又怕影响你的婚事,另一边又是你父亲与柳姨娘想要害死她们,你说我……”
王夫人一边说一边哭了起来,这件事在她心头积压了这么久,终于在儿子面前畅快地说了出来,让她瞬间泪流满面。
“慎之,你不要怪母亲,母亲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蝉衣与安儿啊……”王夫人哽咽着说道。
“安儿是小娘子?”裴谨喃喃说道,“母亲,你为什么不早说,这件事儿子可以搞定啊,您又为何瞒了我这么久。怪不得每次安儿换尿布,蝉衣与周妈妈都不让我看更不让我换,只说男人不许干这些婆婆妈妈的事,你们瞒得我好苦啊,安儿,我的女儿,原来蝉衣为我生了个漂亮的小女儿……”
“慎之,慎之……”王夫人低声唤道。
裴谨痴痴望着窗外的荷塘,荷花已经枯萎,渐渐已有了萧条之色。
“不行,我要去找蝉衣和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