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看着她跟个无事人一样,心里的闷气卡在那儿不上不下的,但最后被这夜风吹拂着也软化为一声:“好”。
“明天等那山神妖怪离开了,我们就启程出发。”回去路上,卿婳说着自己安排。
“你就这么相信那妖?”
卿婳瞥他一眼,耸肩:“如果他没有说到做到那也没有办法。”反正她还有planB,今晚回去她还是得连夜画点符咒当作备用。
她得到他一句冷冷的“呵”笑。
怜想,佛修果然都是一群天真的傻子。
他们回到李达家时,李达一家已经睡着了。卿婳尽可能小动静的进了门。
她回了自己房间,点灯,摸出之前塞进空间戒的朱砂、黄符,提笔熟练的画了起来。
窗外都能听见鸡鸣声时,卿婳才浅浅停了笔,满意的看着桌上堆了一小碟的符纸。
然后才收拾好,吹灭烛火,和衣在床上浅眠躺了一会儿,直到天彻底亮了起来,照的堂屋通明。
卿婳听到门外有动静时才睁开了眼。她估摸着是怜过来找她了。
忙碌了一晚,卿婳撑坐在床上叹了口气,短短发了会儿呆,正打算起身出门时,门被敲响了,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华七?”他声音听起来有些严肃,“华七?你醒了吗?”
怜盯着这门下意识蹙眉,要是她还没有应的话,他准备破门。
昨晚他见着她这边亮了大半宿,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她在瞒着他做什么?怜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他这个人有些自负,并且霸道。
他可以骗别人,但是他不允许自己被骗。
怜当然也知道自己这个毛病,但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要改呢?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的,不能心慈手软,人族有句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卿婳下床,抖了抖有些皱的衣服才过去给他开了门。
一大早就见到了他的黑脸。
“?怎么了?”卿婳又不明白了,他一天哪儿来的那么多气生。
“你...”怜想开口问,但她又太过坦荡了,眼眸清明,纯黑色的瞳仁里清澈的倒映着他的眉眼,他那股气突然又被无名的湖水浇灭了。
他嘀咕两声,最后还是:“算了...”
卿婳动唇:“行吧。”反正他开心就好。
接受他是只狐狸的设定后,她觉得一切都好接受多了。狐狸本来就是心眼多的生物,且敏感多疑。
情绪反复不稳定也很正常啦~
早饭时,李达又来问着他们的处理进度。
卿婳抿唇,看着他紧张的神情,心里默叹一声。总归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