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们人族又爱讲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往来,最爱心怀叵测,怀揣恶意。
想到这儿的时候,怜发现自己还挺善解人意的。
他得离开,她才好过。
并且他身上也还背有别的事情要去完成。
好像确实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
所以他看向她,回答说:“有事。”
还没有睁开眼的时候,他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
他知道她来了。所以他故意在她眼前装着可怜,以此来获得更多的筹码。
因为马上他就要离开了。
所以理所当然,他要让她更感到“愧疚”,并以此做要挟。
他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妖,他是要索求回报的魔。
卿婳更紧张了:“嗯?哪里不舒服吗?我去叫大夫。”
一边说着,她一边就从床铺边站了起来,真要往外走喊人。
不过她被抓住了。
他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慢慢从床上半撑坐了起来,抬着脸从下往上的仰视着她。
“不用。”
他摇着头,苍白的一张脸浮上几丝固执,他抓住她的力气也大了几分,然后卿婳听见他突然来了一句——
“你要负责。”
现在这样的情况,似乎和她之前想象过的可能性重叠上了。
原本应该感到苦恼,却又因为她预测到了这个可能,卿婳居然觉得有几分轻松了。
她低眼和他对视着,反问他:“要怎么负责?你要我做什么呢?”
他的眼眸此刻很清亮,似乎早就有了答案。
不过他没有立马回答。他等了好一会儿,但一直都没有见到卿婳因为他这句话而有别的反应。
她现在似乎对他认识了解的太彻底了。所以并不对此感到惊讶无措,反而还能镇静的做出调侃。
轻叹了口气,怜又试图做了个笑容来,只不过他不知道,他自己现在半个下颌都包着纱布,笑起来并不太好看。
“你要等我。”
他丢下四个字。这是他提出的她所要“对他负责”的内容。
但他没说要等他多长时间,也没有约定她需要在哪儿等他回来。
这是个及其宽松,却又极具束缚的条件。
卿婳也没有再多提问,也不能多问。
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其实也很会拿捏她。知道她什么样最会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