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戈跟着星野的脚步一起走到了顶层上,这里经过清扫之后,屋顶的黄沙已经少了很多。
但站在屋顶朝着远处看过去,远处的地平线还是笼罩在一片橙黄色之中。
这是被风漫卷起来的黄沙,乘风而起,缓缓在空中漂浮。
它们能做的只有随风起舞,这是这些沙粒的命运。
法戈眯着眼睛环顾四周,没见到星野的身影,不知道她坐在哪里。
“老师平常有跟踪女生的习惯吗?”
“我吗?”法戈看向自己视野死角处的一个杂物堆,上面盖着防水布,星野的声音就是从这个地方传来的。
“虽然老师跟踪大叔我啊,不是很介意,但是老师千万不能跟踪我可爱的后辈们哦~”
软绵绵的声音从这里传来,法戈走过杂物堆,看见的是带着可爱墨镜,穿着防晒服的女生,靠在一块软垫上。
手边的箱子上放着一个托盘,上面有几块烤饼。
甚至还有两罐汽水,看起来像是早就知道老师会跟着过来一样。
法戈顿时很想询问,星野是怎么做到在短暂的离开自己视线几十秒的时间里面换上了这么一身非常休闲度假的服装的。
“有心事?”法戈干脆坐在星野边上的沙包堆上,“你的朋友们可都在下面。”
“大叔还有朋友去沙漠里面探路还没回来的喔~”星野推了一下墨镜,看向远处的沙漠,“倒是老师,什么时候还学会心理咨询了?”
“毕竟我是老师嘛。”法戈并不在乎自己裤子上面沾到的灰尘,“你们都是我重要的学生。”
“老师没有说实话呢,偷偷跟踪淑女这种事情虽然是老师能做的出来的事情,但不管怎么说,欺瞒肯定是大人的特权吧?”
“星野同学这么确定我是来骗你的吗?”法戈有些好奇,他不知道这个看起来笑盈盈的女孩,隐藏在笑容下的到底是什么。
“我和老师说不定是同一类人呢,脸上的笑容和轻松的语气只不过是伪装而已。”星野抓住了边上的霰弹枪,她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我看不穿老师,只是觉得您非常、非常的危险而已。”
“你知道什么是危险吗?”法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照射在面孔上的阳光让隐藏在阴影中的双眼更加莫测,“当你每天早上醒来,都想知道今天是不是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天。当你每天夜里提心吊胆的害怕有人敲门。”
“这就是老师说的危险?”星野笑了,差点没忍住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在最后关头控制住了她的表情。
“这不是危险,这是恐惧。而我就是让别人思考是不是最后一天,在半夜敲响别人房门的那个,你想知道什么是危险?”法戈摸了摸自己的祖母绿尾戒,冰冰凉凉的感觉让自己稍微冷静一点——他最看不惯的事情就是看着小孩子在自己面前无病呻吟,“我,才是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