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时安吉坐了倪虹老公单位到市里的通勤车到了火车站,自己搭乘火车回家,但是她稀里糊涂买了高铁票,一口气坐到省城,又忘了下车,只好径直坐到市里,超出了时间和距离,只好又买别的车票返回家中,已经是下午三点。
由于安吉请的就是当天的假,所以她径直去了单位,却有同事告诉她,吴刚父亲死了,他来单位找她却没找到的事。安吉便又请了假回家去,一进门看见桌子上放着买好的猪腿和一些纸货,知道吴刚也是刚出去了。等到晚饭时分,见到憔悴的吴刚,他们俩也没多说什么。
晚上的时候,却就莫名其妙地吵了一架,将安吉本来就不坚决去参加吴父葬礼的想法打消了,第二天早上,她一赌气穿好制服就去了单位上班,在同事的劝说下又回去换了衣服,在街上买了些面包、冥币等贡品到吴刚家所在的镇上去,赶上了去他们老家的那辆运营的三轮车,刚好又跟吴刚做到了一起,但都没说话。
在吴父灵前烧过了纸钱,磕了头,在不多的人注视下也没哭。但是下午的时候,吴刚远在另一个市区乡下的小姐姐来吊丧了,随着她的嚎哭,安吉也忍不住大哭一场,将对婆母的思念、对婚姻中的不满和怨怼、对自己不幸命运和前途的无助,以及吴刚父亲的不公造成的生活重压都哭出来了,她边哭边诉说,完全无视周围人是不是在听,是不是由此对她有看法?
管他的呢,反正让吴家的乡邻看清和了解他们一家的作做作为也好!后来的几天,安吉就很少哭了。
举行葬礼的头一天,由于安吉报名了自学考试要去市里,就先走了。天黑了时才联系上居无定所的姐姐安婧,她来车站解安吉来了,径直去了闹离婚的她租的位于城市边缘一个贫民窟边的旧房子,高中毕业后落榜的安慧外出打了几年工,最近也来安靖这里找活干了,打算找个铺面开理发店,安吉非常不以为然,她觉得安慧从小长得又漂亮,泼辣大胆,又外出南方城市混了几年,怎么能最后去学个理发,干这么没身份地位没技术含量的营生呢?可是对于家里的事,她一向不敢说不敢干涉,再说自己上了大学,生活都过成了这样,怎么好意思指点江山?只好什么也没说,只是跟她们挤在一处睡时,假装看书,没有多说话。
考试在下午,那天一早起来她们便上了街转了转,买了点必须的生活日用品。可即便如此,走到路上,三人谈到安慧的前程和安吉的工作,姐妹三人还是互咬起来了,安静和安慧同仇敌忾对付安吉一个人,安吉只好也反唇相讥好像也没吃亏,但事后都觉得无趣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