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陆一帆说出“怕”这个字，凌惜真的会忘了，他只有四岁。
他真的害怕。
那个晚上，凌惜陪在他的身上。
半夜的时候，包子一直在做噩梦。
小小的身体使劲往她怀里钻进去，随便摸一下，就是一身的冷汗。
凌惜想去浴室给他拧条毛巾擦擦汗，但，她只要一离开，他就疯狂地发抖。
还用力抱着她，说什么不放手。
凌惜没办法，只能用自己睡衣的袖子，一直给他擦汗。
“不要这样……”梦里的小家伙一直往她怀里钻，“我怕，我怕……坏女人……”
“我在，不要怕。”
凌惜心疼得一塌糊涂，也不知道他到底梦到了什么，为什么会被吓成这样？
陆一帆和一般四岁的小孩不一样，他懂很多东西，才会总是让凌惜忽略了他的年纪。
但试想，其他四岁的孩子在做什么，他又在做什么？
别人都在玩的年纪，他却需要学很多很多的东西。
十国语言，比她这个成年人还流利。
电脑技术，就是高级电脑人才也未必能比得过他。
这孩子……
“别怕。”凌惜将他搂在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背：“别怕，我在。”
不知道是她怀抱的温度，还是她柔和的声音，总之，他心头的恐惧明显被驱散了不少。
小手攀上凌惜的脖子，将她紧紧搂住。
陆一帆苍白的小嘴微微动了下：“坏女人……妈咪。”
凌惜的心，因为这一句“妈咪”，狠狠颤抖了下。
包子在叫她！因为包子叫凌明珠，叫的是母亲，从未改口。
包子，叫她妈咪……
眼角酸酸的，白天的时候总是吊儿郎当的模样，这一刻，眼下却全是温柔。
如果，包子是她的儿子，该有多好？
她其实很羡慕凌明珠，真的很羡慕很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