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儿微笑着轻轻拍拍苟夫人的手背,看着她的双手如葱般白白胖胖的,开解她道:“师母,别人你信不过,还信不过小心吗?我也将你的猜疑跟小心说了,小心可是拍着胸脯向我保证,苟院长跟陈小姐之间是绝对清白的。还说当时就他们三个人关系比较好。陈小姐总管一切,很照顾苟院长和小心,而苟院长和小心,也很敬重陈小姐。并且据说陈小姐的父亲是土匪,外公家也是不好惹的人家,你想想苟院长这么慎重的一个人,敢去惹她吗?”
“陈小姐的孩子失踪,作为她的好友,当然会着急的,那晚小心父子俩都在外面找了一夜,天亮才回来的。”娟儿又道,“朋友间就应该互爱互助嘛。师母你不要想多了,你们一家好不容易团聚,好好过日子吧。”
苟夫人就想起了她刚回国时,看到丈夫背都累得佝偻了,头发都累白了,当时是很心疼他的,一心想着要侍候好他,好好弥补他,一家人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没想到后来由于一再猜疑丈夫跟陈小姐的关系,现在将夫妻俩的关系都弄僵了。
现在听娟儿说得有道理,苟夫人就决定信丈夫这一次,但是也要跟丈夫说清楚,让他以后离开陈小姐远点。她外公家大把人,无需他去帮助陈小姐什么,他就不要老往陈小姐那里跑了。就算是孩子生病,也有李小心在呢。
陈小姐也听说了苟夫人跟苟院长闹别扭的事,所以,她父亲的丧事,她都没有通知苟院长和李小心他们。正好她母亲也说她父亲本来不是上海人,一切从简就好。并且当初她外公一家是坚决反对母亲嫁给父亲的,甚至当时外公和舅舅都想去踏平了父亲那个山头。是母亲跟父亲看对眼了,坚决要嫁给他,外公当时伤心得说出就当我没养这个女儿的话出来。然而,得知母亲生了孩子后,还是派人去将孩子接到了上海来,要他们接受教育,不希望他们子承父业去做土匪。
所以,母亲都不让陈小姐通知外公家那些亲戚,连陈世勋的夫人孙氏的娘家都没有通知。这就等于只是母亲带来的那四十多个兄弟和陈小姐姐弟两家给父亲送葬。
整个丧事过程陈小姐的丈夫都没有露面。陈世勋和母亲都猜测陈小姐那两个孩子的父亲是苟院长,却不敢多问。因为陈小姐看着温柔,实则是个很有主意的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逃婚,跑到那个山旮旯去了。她认定的事,别人再反对也无效;她不认定的事,任何人都强迫不到她。陈小姐的母亲只好无奈叹气,谁让这个女儿随了她的性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