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朵吃惊:“天哪,神仙真的是会吃信奉的吗?!我以为是假的了!”
她念念叨叨:“那我以后见了庙宇,管他三六一十八,都要去上个香摆个神!”
所谓信奉,便是拜神之人的诚心,木云乔没想到这东西还多少管点用处。云府当年也说过,人的信仰和游愿在到达极致的时候确实可以上达九天通晓神灵,但是大多情况下是极其脆弱的,因为人的诚心大多时候连自己那一关都过不了,所谓的供奉也大多都是盼望有所求,求财求子求色求安康,最后求来生......而云府说,大部分这样的所求混杂私心和怀疑,所以诚心是苦的,神佛大多都不吃。
木云乔当时奇怪,却没有问出口。
那时候他对大多事都没有多少的好奇,他丧气的很。
云府也没有说,云府那时候,话也不是很多。
整个一品仙人洞都静悄悄的。
青绿说,一开始石山心诚,他是个茶痴,来此也是看着水土好,有好茶树,所以才来这里住下,想要来做出好茶来,那个时候,他确实是心诚的,供奉的茶也是甜的。
但是过了几年,他并没有如愿的做出好茶,虽然依然日日的在山神庙中供茶,可是那茶却多了一丝的苦气。
云朵朵说:“那......连石山都做不出新茶来,怎么皮阿大就误打误撞的做出来了?他难道是什么奇葩?”
世上有这种人,大器晚成说的就是他们,一开始碌碌无为,后来忽然像是被雷劈了那样的醍醐灌顶,一下子就找到了人生方向,成为一代大师。
难道皮阿大也是这样?他养猪,种橘子不过只能实现温饱,误打误撞的包了一片茶园,发现了自己的天赋?
结果青绿摇头:“他就是个寻常人罢了。”
......
木云乔耳边听着云朵朵声音,眼前想着寂寥的仙人洞,忽然冒出来个念头:“若是当时一品仙人洞中有云朵朵,那几年的时光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的死气沉沉了?”
他这年头冒出来的突然,打发的也是一脸苦笑:他那个时候一脸的生无可恋,别说一个小姑娘,云府为了让他开心,几乎把民间所有的布偶戏都搬了过来,仙人洞热热闹闹吹吹打打了小半年,引得周围的精怪探头探脑,而他却只觉得呱噪。
何苦让这小姑娘来那里受他的冷脸?
是啊,何苦。
......
他走神,所以并没有听到青绿和云朵朵的对话。
等到他再把心思放回去的时候,云朵朵已经开始倒吸一口凉气的总结了:“天哪,所以,所以这祸水原来是神仙你啊!”
青绿一听,险些跳起来:“怎,怎么成了我?那石山心生嫉妒做了苦茶,还因为嫉妒污蔑我这个神仙,简直是心术不正!”
云朵朵一针见血:“可是这石山本来是矜矜业业的做茶的呀,你也夸他此前的茶很好,是你给皮阿大做了小动作,才让皮阿大做的茶好,要不然,皮阿大守着一亩三分地的小破茶园,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青绿被云朵朵的话噎住了片刻,然后笑:“你一个从小活在修仙界的小丫头,对人间的词语倒是用的灵。”
云朵朵骄傲:“我师父教的!”
青绿说:“五十桥的青引是吧?我可知道他,一个贪慕红尘的家伙,旁人修仙是为了攀上九天,他修仙,就是为了享乐,不过也没多久日子了,他都两百岁了。”
云朵朵说:“我师父都不急,他老人家自有自己的节奏!”
青绿点头,敷衍道:“是是是,他有他自己的节奏,人家后头有人,你呢,你一个小丫头子的,看你的修为也不咋地,这么小就来过人间能走到这里也算是你的运气,好好想想你往后的节奏该怎么弹是正经。”
他撇撇嘴:“我老人家倒是觉得,你旁边这小伙儿不错,修为高,天赋也不错,虽然运气不怎么好,但是你运气好呀,你俩凑一起,保不准就四下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