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晏悄悄比划了个手势,示意手下赶紧去追踪那匹失控的骏马。手下心领神会,像夜风中的一片落叶,瞬间无踪。
叶纭姿全神贯注地扶着沈司晏朝营地挪步,丝毫没察觉到这背后的小动作。
“沈司晏,真对不起,全怪我,若不是我非要骑马,你也不会这样。”叶纭姿懊恼不已,感觉自己欠沈司晏的账单越滚越大。
“这事不赖你。”沈司晏目光锐利了几分,马儿突然发狂,背后肯定有黑手作祟,究竟是谁对叶纭姿怀恨在心?
他们回到了营帐,凑巧陶其铭也在,无需多言,他立刻着手给沈司晏疗伤。
帐篷内,陶其铭瞄了一眼那触目惊心的伤痕,拍拍沈司晏的肩,示意他做好心理准备。
“得把这木刺拔出来。”
沈司晏面不改色,默默点头。陶其铭抓紧树杈,猛力一扯,鲜血浸透了衣衫,伤口深可见骨。
“啧啧,狩猎计划泡汤了,照这伤势,怕是连拉弓都费劲。”陶其铭扒开沈司晏的衣服看着伤口,“幸好没伤到骨头,养养就好了。”
帐篷外,叶纭姿守在门口,她低头瞥见自己沾满血渍的双手,指尖还在微微颤抖。
有谁曾这般舍命相救?那份温暖仿佛还萦绕在心间,沈司晏紧紧地拥着她,告诉她一切都会安然无恙。
叶纭姿低垂着眼帘,遮住了眼底的波澜。
帐篷的帘幕轻轻掀开,陶其铭先一步走出,说道:“大少爷的伤情稳定,小姐不必担心。”
“我想进去看看他。”
“请进。”陶其铭侧身让路,掀开帘子让叶纭姿进去。一进门,一股浓烈的草药味扑鼻而来,沈司晏正背对着她,整理着衣物。
他的肩膀宽阔而有力,肌肉线条流畅,看得叶纭姿脸颊一热,赶忙扭过头去。
她没料到沈司晏尚未穿戴整齐。
这陶其铭真是坑人不浅,至少该提前打个招呼啊,就这样让她闯了进来。
沈司晏转身时,恰好捕捉到叶纭姿耳根泛红的模样,她这副羞涩的样子,就像未经世事的少女,未曾见识过男儿身姿。
当然了,前世她双目失明,眼前的世界只有一片漆黑。
想到这里,沈司晏心头涌起一阵怜惜。
“咳咳。”他故意清了清嗓子。
叶纭姿这才转过身来,略显尴尬地避开了他的目光说:“我来看看你伤得怎样。”
“我没事,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沈司晏淡淡地说,这点小伤对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主要是为了让叶纭姿宽心。
叶纭姿欲言又止,这时,一名全身黑衣的汉子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大人,马儿已经找回了。”
说到这儿,他偷偷瞄了叶纭姿一眼,不确定是否应该当着外人的面继续说下去。
沈司晏微微点头,“说吧。”
“有人用涂有毒药的飞针射伤了马匹,在马的后腿上留下了刺伤的痕迹……这种毒叫乌桃,中毒后会让血液沸腾,变得极度狂躁,所以小姐骑的马才会失控狂奔。”黑衣人沉声解释道。
沈司晏双眼微眯,果然有毒!
叶纭姿吃惊不小,睁大了眼睛,原来马儿突然狂躁是因为有人蓄意陷害,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