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黑色轿车犹如两匹黑色的奔马一般,飞速开出了虹口天潼路,经过了几道日本海军特别陆战队的关卡,终于驶过了外白渡桥的检查岗,坐在第二辆车后座中间的游愿瞥了一眼窗外桥上的行人和车辆。
昨天吃晚饭时借口出去买烟,直接就坐人力车前往鸭绿路同昌里,结果竟然看到33号人去屋空!
找邻居打听才知道,任义贫三天前突然悄悄搬家,但是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照常理,如果任义贫是因为一个月前的一楼小厅中毒事件想搬离鸭绿路,根本不必等这么久,刚被开除后的三天内,挑任何一天的中午十二点至一点就可以悄悄搬走,也不会引人注意。
任义贫并没有这么做,就证明一楼小厅中毒事件完全没有影响到他的生活!
突然搬走,应该是任义贫遇到了什么事,他才会急着赶紧搬离原来住址!
例如某种来自外在的压力,甚至是威胁!
“游先生,你觉得七十七号书寓怎么样,或者说,你对那里感觉可好否?”
身旁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游愿朝旁边瞟了一眼,坐在右侧的一个戴着墨镜的青年男人淡淡地笑着。
“柴先生,对于游某来说,无论在哪里都是为皇军效命,没有什么特别!”
游愿面露微笑回应,却让坐在左边的一个戴着墨镜的青年男人眉头瞬间拧了一下,却又即刻松开。
“呵呵,游先生,你好像并没有正面回答柴某的问题,只是耍了一个小花招。”
右边青年男人稍微一侧头,脸上淡淡笑容渐渐消失,唇角紧紧抿住。
“游某奉劝柴先生一句,关于七十七号书寓,阁下还是少打听!”
同样侧头盯住对方,游愿慢慢将架在鼻梁的墨镜取下来,带上一丝探究的神情。
“哈哈!游先生,柴某只是和你开了个玩笑。游先生有点紧张,是因为去英国人的地盘吗?”
过了几秒钟,右边的青年男人也轻轻摘下墨镜,阴冷的目光里挤出一点和善,而左边的青年男人斜乜着眼睛瞟了游愿两眼,
“呵呵呵,和诸位一起有何紧张?!只是英国人虽然没有美国人那么高傲,但却是最难缠的一帮家伙!”
“游先生尽管放心,上面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直接去把人接回来就行。”
“游某只希望一切顺利,如果事情闹大,可就得费一切周折”
“呵呵呵,游先生,咱们就是当差跑腿,一切都听上面命令吧。”
“嗯,柴先生说得对,咱们只干该干的,其他的有上面。”
两人一番轻声交谈,又同时戴上墨镜,左边的男人望向窗外街景,脸上带着一丝不屑神情!
游愿在戴上墨镜时,眼睛顿时微眯起来,但却尽量让呼吸放平缓!
今天早上刚来到书寓一小时,就被邬莉珊叫到三楼办公室,然后就由朱运利开车送到天潼路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