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知道就等于她妈咪知道,到时候一家人跟着紧张。
席靳白手握方向盘,目不斜视地“嗯”一声。
桑余视线划过,定格在他的手指上。
手背筋脉分明,骨节凸起,手腕露出一小截,彰显力量感。
连手都生得这么好看,果真受造物主偏爱。
在外形上,几乎挑不出他的缺点。
许是她目光太直白,停留的时间太久,席靳白自然察觉,侧眸问:“看什么?”
“没,没什么。”桑余立刻收回视线,眼眸半垂,转移话题:“你怎么会来法国?”
“这边有个项目,我在跟进。”
“噢。”
聊天终止。
从医院到学校附近车程四十分钟左右,桑余晚上喝了酒,酒精还没退散,这会儿开始犯困,靠在窗边迷迷糊糊睡过去。
席靳白往旁边看了一眼,降低车速。
十点半,车子停在公寓楼下。
桑余还没醒,车顶灯光在她侧脸晕开,眼睑处落下一小片睫毛阴影。
席靳白不禁想起她八岁时哭鼻子的模样,嘴角微勾。
时间不早,他出声把人喊醒,“桑余。”
耳边传来声音,桑余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眼底笼上一层迷离,“嗯……”
鼻腔闷出淡音。
席靳白问:“你住几楼?家里有人吗?”
桑余眨了眨眼,看向窗外,稍稍醒神,“三楼,阿姨回国了。”
席靳白拔掉车钥匙,下车,绕到副驾驶将她抱出来。
公寓没有电梯,只能爬楼梯上去。
不知是桑余太轻,还是席靳白体力太好,他一口气把人抱到三楼,喘都不带喘一下,气息依旧平稳。
一层只有一户,公寓面积有两百平左右。
席靳白把她放下来,提醒:“站稳。”
桑余右脚落地,左脚悬在空中,伸手摸大衣口袋,里面除了手机什么也没有。
她愣了愣,抬头看向席靳白,“我钥匙不见了……”
“别急,是不是掉在会所包厢了?”
桑余回想了一下,她的确只在包厢脱过外套,大概是那时候从口袋里掉出来的,“应该是。”
席靳白的手机在车上,“我晚点给会所的经理打个电话帮你找找。”
“好。”
桑余愁的是现在进不了家门,她又没带身份证住不了酒店。
就在她为难时,席靳白又开口道:“今天太晚了,我公寓离这不远,要不要去我那住一晚?”
“会不会打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