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食过后,柳扶风先是招来府医,仔细询问了昨晚卧房进了蜘蛛和蛇的事情。
府医是家里培养出来的,忠心不用怀疑。
他担心的是窑县有人想给他来一个下马威。
下马威如果只是对着他就算了,但是竟然牵连进了朝遥,这是绝对不可饶恕的事情。
府医沿着整个院子检查了一番,发现自己撒在各处的药粉都被清扫了。
柳扶风静静地听着,手放在桌上有节奏地轻敲。
“后院中皆是我和夫人带来的仆从,并未买当地的奴仆。所以,清扫药粉这样的事情只会是自己人做的。”
府医恭敬地答道:“二少爷,即使是自己人也难以做到这点。药粉是我亲自撒的,有肉眼可见的地方,也有隐蔽无需常年打扫的角落。所以能够做到全部清扫完毕的人,要么是和我一样的大夫,要么就是有人早有预谋。”
“依你之见,该是如何?”
“对方应当是一个大夫。”
“好,我知道了,下去吧。”
府医离开,柳扶风唤来陈管家,仔细询问昨日之事。
“昨天夜里,我和夫人的房间进了蜘蛛和蛇,府医经过检查发现,他曾经洒过的药粉全部都被清扫过了。昨天房间的打扫和整理都是由你来负责监督的,有没有过中间下人分批次被引开的情况?”
陈管家听到柳扶风的话,顿时就吓得连忙跪地求饶。
“二少爷,是老奴的疏忽。昨日在归整后院之时确实有县衙的人来过,他们说是为了告诉我们一些当地的风俗民情,以方便我们在窑县生活。老奴和他们听了一些,也因此,可能就有了疏忽。”
“你晚上的时候去找柳溶,他以后将是县衙的师爷。你口述,让他把你们昨天见过的人都画下来,然后再来向我指证到底都是哪些人。你跟随柳家多年,应当明白,往上走的路,行错一步便是难以再寸进。下去领罚,此件事了,你需得谨记!”
陈管家连连称是,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后,慢慢地退了出去。
柳扶风稍做整理,写下一纸命令,交给了随从。
这纸上写着要求调查整个窑县所有的大商人以及相对较有权势的家族。
然后再去了县衙大堂。
所有的衙役确实都来了,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连衣服都穿的吊儿郎当。
柳扶风一拍惊堂木,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他,一脸茫然。
他在内心叹了口气,看这样子,第一件事情不是应该想着怎么去治理窑县,而是先把眼前的内部人员给训练好。
好在他在之前就已经有了一整套成熟的管理体系,所以这一次他直接拿出了管理细则。
“在我来窑县之前,已经了解到你们所有人的官职都是来自于父辈那里。多年来,你们的位置再无寸进,这对所有人来说,虽然稳定,但并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