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义在讲台一站,很正义的样子,并且不苟言笑,以致严依依想在钟老师那里打听吴来的念头都打消了,就连他讲课,讲得口渴,走进严依依家里要点开水喝,严依依见他一脸严肃,只给他倒茶,却不敢对他多说一句话。
过了几个月,严依依的肚子慢慢变大了,收不住了,母亲知道后,就悄悄问她这是谁做的“好事”,严依依顿时大哭起来,因为没有与人结婚就怀了孩子,在家族来讲,是辱门败户的事情,也就是不可容忍的。
哭过之后,母亲给她擦泪,在她嘘唏的断断续续的言语中,听出来,她肚里怀的孩子是吴来老师的。
母亲十分焦急,暗地思忖:既然你吴老师与我女儿有这种关系,怎么人调走了,也不跟我女儿说一声,也不打个招呼?
母亲就向游鹏和钟义两个老师打听,才知道吴来调到四公里外的柳林村教书去了,他为什么要调走,母亲不便问, 也不必问他们。
严依依心里其实还特别思念吴来,这么久都没有见到他,也没有一个音信,觉得自己都怀上了吴来的孩子,尽管没有结婚也算是他的人了。可是吴来就那次从高梁地里出来送别她后,严依依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现在自己的肚子隆起,已经出怀了,吴来却走了。想起这些,严依依心情格外抑郁,每日泪水涟涟的。
父亲知道这事,却很冷静,他已经打听到吴来还是一个单身汉,并没有找哪个姑娘结婚,回来就安慰女儿,依依,吴老师既然和你成了这个样子,过几天我就去找他,要他热热闹闹地办一场婚事娶你出阁,你嫁给他不就得了,哭个么事呢?
听了这话,严依依破涕为笑。她甚至有些激动,立马回到闺房从那只大皮包里拿出那件打好了的红色毛衣,对父亲说,爸,这件毛衣我本来是送给吴老师的,由于打小了,他穿得不合适,就给你穿吧!
我不要,颜色这么鲜。父亲望着红色毛衣说。
我还是想给吴老师打一件毛衣,打大一点的,到时候送给他。只是我没有钱称毛线。严依依的话音刚落,父亲就领会了意思,说依依,反正你给吴老师打好了的这件毛衣,他虽然穿小了,我也不要,你就把它拆掉再打,打大一点,还差多少毛线,你说,我给钱你到街上商铺称些来补充上去,把毛衣打好了再送给吴老师也行。
严依依说,大概差四两毛线。父亲当下掏四两毛线的钱给严依依,说这样多好,不必要再花费整件毛衣的钱买毛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