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被提审的柳三婆交待了案情,并在一位民警笔录的厚厚的专用材料纸上一页页地签字按手印。
接着,熊军又去提审舒玉虹,她只承认与死者姚黑虎有那种授受不清的男女关系,并不承认她是谋害姚黑虎的从犯,还指天发誓、赌咒,说她根本没有谋害姚黑虎的意图,只是想与他断绝关系,摆脱他没完没了的骚扰和纠缠。
当然,姚黑虎一段时间“失踪”后,不再找她,她也感到纳闷,想不明白,柳三婆怎么一下子就把她拜托的事儿搞定,甚至稀里糊涂地佩服柳三婆有板眼,认为那部新手机和四千元钱送给他值。舒玉虹同样在民警的笔录材料纸上签字按手印。
熊军把她和柳三婆交待的问题和案情两相对照,基本没有出入。就此,舒玉虹只拘留半月,未判刑;而柳三婆犯故意杀人罪,当年秋天公判一宣布,对他执行枪决的民警把标志着处以极刑的标扦在他脖子上一插,就送他走上了不归路。
由于柳三婆谋杀姚黑虎的手段过于残忍,也就招感了死神对他的残酷报应。自打入死牢后,死神附在他的身体上,控制着他的意志,他总是生出一些自杀的念头。
那次,他正在吃饭,突然拿起筷子,对准耳孔狠狠地一捅,以为这样可以把自己捅死,免得挨枪子儿。孰料,那只筷子已然深深地捅下去,外面只剩下个条儿。可这不是人的要害部位,柳三婆并未死去,却经历了死去活来的痛苦。换句话说,就是要死不得死,要活不得活。
一位看护民警冲着他大声吼叫,狗日的,你还没有到死的时候,就想寻死?快把插进去的筷子抽出来。
柳三婆痛得没有力气抽了,伏在饭桌上不停地呻L。看护民警看见那些正在吃饭的囚犯没心事吃饭,都在围看热闹,便说,你们看见吗?想寻死的人就是这种下场,死不了,还活受罪。你们千万不要像柳三婆一样自找罪受。
说到这里,他示意也在看热闹的一位被称为狱霸的犯人把柳三婆插进耳朵里的那根筷子拔出来。
那狱霸走过去,把那筷子一拔,沾在上面的污血染红了他的指头,他气愤地狠掴柳三婆一耳光,骂道,他妈的,你寻死不成,还污了我的手。
柳三婆的两只耳孔都在冒血。在看守民警走开去叫狱医之际,狱霸又赶上来狠踢了他几脚,斥道,你搞得老子吃饭都不安宁。众犯人都说打得好,对于柳三婆来说,只感受到挨打的痛,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了,他的左右耳都捅聋了,那是因为筷子从右耳插进去,从左耳出来,整个耳膜都戳破了。
绑赴刑场那天,柳三婆是被车子拖到野外去的。一位押囚车的民警在泊车之际叫他下车,他哪里听得见?正是一聋当三傻,柳三婆迟钝多了,民警见他站着不动,一枪托将他砸下去,他一脑壳挖在一块尖石上,把一只眼珠儿都砸得冒出来了,他疼痛得几乎失去了知觉。
死神从柳三婆即将被处决的身体中跳出来,望着他的痛苦状,冲着他讲,你现在可怜了,一副可怜相,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就是你当初勒死姚黑虎并且狠毒地毁尸灭迹所招感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