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馥芳觉得自己没患皮肤病的时候,还经得起看,眼下满脸生疮,真是丑死了。
这会儿,她不好意思地双手扪脸,低头就走,不让老汉看她。哪知那老汉却追上她说,馥芳,你浑身生疮的皮肤病到哪儿都没法治好,只有一种特效药可以治好。
钱馥芳干脆把双手从脸上移开,惊诧地问,这位老者,能否给特效药治好我的病。老汉点头,却没有立即给药她,只叫钱馥芳跟着他走,她有些生疑地问,到哪里去?老者说,你跟我走,到时候自然知道。
是去抓药吗?
差不多吧!
钱馥芳只好服服帖帖地跟着老汉走,一路上无言。钱馥芳感到奇怪,老汉带她并非向医院走,也并非往药店去,而是出城到乡下乌金山侯庄去,最后来到侯金枝家门口,她不肯进去。
虽然侯金枝死了,不会找她讨账,但是侯金枝的母亲知道这件事,尽管她矢口否认,算得赖掉了这笔4000元的欠款,但是难保侯金枝的母亲看见了她,又会找她讨,所以她不肯进去。
其实她哪里清楚?现在她午睡,正在做梦,梦中,她的灵魂来到了侯金枝家门口,这样子并不在梦中的侯金枝的母亲根本看不见她。
老汉见她不肯进屋,就先行进屋,回过头说,你不进来,取不到特效药,你一身流脓水的疮也就没法治好。
无奈,钱馥芳只好进屋去,过了中堂,来到天井边,只见一个捆扎的稻草人,从头顶上直插着一根木棍,木棍贯穿了稻草人,其下端插在石缝间,稻草人看上去像呆立着一样。那稻草有些湿,像焯过一般,颜色变得沉浊。
这会儿,钱馥芳看了一眼稻草人,没有兴趣再看,就问老汉,老者,你说跟我取特效药,怎么不见取来?老汉指着稻草人说,这就是特效药。
钱馥芳“哼”一声,望着老者冷笑道,不是吧?!这稻草人根本不是药,与我的一身疮也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