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端平觉得这孩子挺有意思,搓一搓手,对李贵说:那我就安排你把我家门前屋后打扫得干干净净,你再说出额壳上那块血痂的原因吧!
李贵点头,去拿扫帚,拿扫帚时,又定睛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那支猎枪,还想象着那只老鸹婆被击毙的惨状——它是在松树上中弹摔落下来的,落在地上,还在蹦生,翅膀动了一下,黑珍珠般的眼球才缓缓地被眼睑合上。
约半个时辰,李贵把刘端平家门前屋后打扫得干干净净,手里的扫帚还没有放下。刘端平走近他:行了吧,你额壳上的那块血痂的缘由该可以告诉我吧。
李贵来到刘端平面前放下扫帚,然后跪着说:刘叔,您要为我报仇哦!这话可把刘端平搞得莫名其妙,他以为谁欺负了李贵,而且在李贵的额壳上还留下了伤痕。便问道:你说,是谁欺负了你?我要为你撑腰,为你讨个说法。
李贵摇头:没有什么好说的,不是人欺负我,是老鸹婆欺负我,我这块血痂是老鸹婆啄了的。
老鸹婆怎么偏偏啄你?这也奇怪,其他人都不啄。刘端平边说边伸手把李贵拉起来:你不要跪了,我可不好帮你报这个仇,那只啄你额壳的老鸹婆,谁知道它飞到哪里去了?这真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李贵又要跪下去,被刘端平拉住。李贵说:你完全可以帮我报这个仇,那只老鸹婆在哪儿我清楚。接下来,他说出后山大松树上的一个老鸹窠和自己因为爬上树打算取老鸹蛋而被老鸹婆啄伤的缘由。李贵又要下跪:刘叔,你一定要替我报这个仇。
这个仇怎么个报法?刘端平依然扯着他不让下跪,并且这么问他。
李贵瞟了一眼挂在堂屋墙上的猎枪,说你会打猎,射杀一只老鸹婆又有何难?
刘端平沉吟半晌,望着扫得亮堂堂的场地,认为李贵对他提要求,是在变相地和他做交易。但这个交易,他觉得并不亏,何况李贵这孩子很乖巧地帮助了自己,就是没有帮助,知道了这件事,也应该接受李贵的请求,猎杀那只乌鸦,为李贵出口气。
当下,刘端平拿起猎枪出门,回头对跟上来的李贵说:你不要来,就在家里等着。我或许能将那只老鸹婆射杀。
李贵不情愿地站住了,他思忖:就算你打死一只老鸹挈回来,谁知打死的老鸹是不是在那棵松树上做窝的老鸹?打死了别处的老鸹我是不稀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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