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喝了几瓶?
四瓶。
甑所长问,一个民警笔录,另一个民警在下葬刘娇贵的坟包周围走动。甑所长又问了诸如刘娇贵和刘亟活的年龄、社会关系等问题,然后做笔录的民警让刘亟活在笔录纸上签字,还用指头蘸一点印泥,按在签字的纸上,一团印泥猩红如火映着刘亟活焦灼的神情。
此刻,甑所长用命令的口气说,你必须尽快把你侄女的尸体刨出来,让我们察看痕迹,法医马上就到,要解剖尸体,查验胃液,旨在搞清楚你侄女倒底中了什么毒。刘亟活极不情愿,对甑所长说,我侄女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活,刨坟,解剖尸体就免了吧!
胡说,你必须迅速刨坟,孩子也是一条人命,我们要把案情查清楚,让她的灵魂得到安息。甑所长声色俱厉地讲。
马桂珍见刘亟活不愿刨坟,自己就拿起锄头使劲刨。她边刨边哭诉,我可怜的孩子,你死得好冤,警察来为你伸冤哦!刘亟活见此暗里朝她蹙眉,她哪里顾及其它?只顾使劲刨,黄土卷起一堆,出现一个深深的坑,那个装殓刘娇贵尸体的木盒子现出了一只角儿。再扒开几锄土,全都露出来了,她便俯下身子从坑里将整个木盒子拔出来,放置在一堆黄土上。
一会儿,穿着白褂子,戴着白手套的法医来了。他敲开木盒子取出刘娇贵的尸体,用雪亮的刀子解剖,取出胃液,装入瓶里作为标本。法医很快就走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尸臭和杀虫剂混合的味道,难闻,大家都捂着鼻子。
甑所长和两个民警,要刘亟活给他们带路,到镇上去查看那家出售酸奶的综合商店。
马桂珍将刘娇贵的尸体放回那只木盒子,移进土坑,悲泪纵横,还自责地低诉:真苦哦,丫头。要是我不去麻地打麻虫,也许这件事不会发生哦!阿姨没有看好你,阿姨有罪哦。
马桂珍用锄头扒土把那个木盒子都盖住了,还坐在那儿哭了一阵。起身回到村里,一个乡邻悄声告诉她,法医查验刘娇贵的胃液有了结果,她是中了杀虫剂剧毒死亡的。镇上那个综合商店售出的酸奶根本没有问题,据说刘亟活购买了打麻虫的杀虫剂,不知什么原因他把杀虫剂灌进酸奶,让孩子喝了中毒……现在刘亟活已被关押。
马桂珍听了这话如五雷轰顶,忆起刘亟活反复要她打麻虫的情景,她像明白了什么,又不明白,不明白刘亟活为什么要毒死他的亲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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