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眺对婶子说,麻烦你把裴清叫出来,我有话跟他说。婶子拿着扫把讲,你到他家坐着说话该多好,也好给你斟杯茶,弄点吃的,打个牙祭。见她说话客套,板着脸孔的游眺强装笑容地说,我们空手来,不好意思唠吵人家。
爸,你不到裴清哥家去,我去。游芸撅嘴犟劲儿。随后走过巷子直奔前面的裴清家的大门,这时已转钟2点,裴清家还在吃午饭。裴清刚放下碗筷,嘴里还一口饭没有吞咽,就听到从大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回过头一看,愣住了。
游芸喊一声裴清哥,满脸带笑,眼里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背对大门正在吃饭的裴本名听到一个姑娘的叫声,转头一看,心里乐了,知道这姑娘一定看上了自己的儿子,便站起来热忱地讲,游芸,吃过饭没有?
本来在太阳岛酒楼坐了一会儿根本没吃好的游芸却说,吃过饭了。裴清见了游芸,想起今天上午进城在那个打靶的摊位前等候游芸,却被一伙刁蛮的男伢轰走的事,心中有许多不快,这会儿见了游芸,又喜形于色地说,我到前几天打靶的摊位前,没有见到你就走了,买一袋子弹回来了,你今天又可以练习射击了。他边说边递一把椅子游芸。走进大门的游芸接过椅子没有坐,裴清妈看着她细心地问,你一个人来的,妈妈没来?
没来。游芸转身望着外面说,爸爸来了。
爸爸来了,怎么不叫他进来坐?裴本名很惊讶地朝门外望,裴清妈也朝门外望,却不见人影。
游芸没有回答裴本名的问话,岔开话头说,裴清,跟我一起到屋巷口去,我爸爸在那儿,我们一起跟他做工作。
工作难做,也做不好,我不想去。提起她爸爸,裴清就想起那张蔑视过他的冷面孔,便张口拒绝。裴本名说,裴清,既然她爸爸来了,不管怎么样,你应该去热情迎接。裴清认为父亲说得对,望着游芸说,去就去吧!
游眺在巷口来回走动一阵子,东瞅瞅、西瞄瞄,狗子站在远处朝他吠叫,村房那边的人时而看稀奇样地瞧他一眼又走开了。扫地的婶子热情地与他拉上话茬儿,发现生疏的他态度也生硬,就拖着扫把没趣地走开了。
此时,游芸和裴清一前一后地走过来,游眺把压在心里的话正要说出来,游芸却抢先说,爸,裴清哥接您到他家去。游眺转开身子,扬起头说,不必要去。
裴清见他这样子,也不吭声。游芸干脆豁出来说,爸,不管怎样,我就要跟裴清哥相好。说着她与裴清靠得更近,右臂挨着他的左臂并排站着。
游眺还真不清楚,面前这个乡巴佬,凭什么迷惑了自己的女儿?他百思不得其解,认为再怎么阻拦女儿也是徒劳,他便拿裴清开涮,说既然你看上了我女儿,我女儿也看上了你,但现在得讲个门当户对的条件,我做了大半辈子珠宝生意,就是看重钱,要是你舍得花10多万元钱给我女儿在城里购一套住房(当年的价位),我就答应把女儿许配给你,否则,从今天起你就不要接触我的女儿,到时候你是知道的,一伙男伢怎样对付你,你清楚。
听游眺这么讲,裴清气得心里冒烟,他说我家1万元都没有,甭说10多万。好吧!从今天起只要你女儿不找我,我决不会找她。裴清言毕,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