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啥事?裴清紧张地看着他。他说,你猎杀的是鳄鱼,这可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你犯法了。
裴清摸一摸脑壳无奈地说,我不知道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也算犯法?那人踢一脚船上堆放的丝网,仿佛可增加说话的气势。他说,至于你知道不知道是不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构成了犯罪事实。渔政部门发现了,不但要没收你的猎枪,还要刑拘你,甚至判刑,也就是捉你坐牢。
裴清望着从鳄鱼中弹的枪眼里冒出的污血胆怯而后悔地说,有那么严重?
当然,只要我一声张,不出24小时你就要戴上镣铐。
这时太阳西斜,还是挺晒人,那人浑身汗流,揭下草帽抓着卷边儿自如地扇风解凉。
裴清还真的害怕了,他向船上的人投去乞求的目光,低声说,这位船工师傅,你不要声张好不好?就当没有看见,我马上想办法刨个坑,把这条打死的鳄鱼埋了,谁也不清楚。
这个办法好倒是好。船工说,就是太冒险了,说不定马上就有渔政部门的工作人员过来巡逻,你刨坑掩埋要花时间,而时间上不允许,你没有收敛的机会了。
那如何是好?船工师傅能否跟我想个办法?
办法倒有。船工说着,把木船靠近岸,抛了锚,他示意裴清把那条死鳄鱼拖上船,然后他盖上经络密集的鱼网,算得把死鳄鱼隐藏起来了。
船工还叫裴清把猎枪取下来,也用鱼网盖上,裴清有些心虚,也只好这样,还问他要把这条死鳄鱼运到哪里去埋。
船工拔了锚,准备撑篙摆渡,随口说,埋个屁,不管埋在哪里都容易被人发现。他凑近裴清的耳朵低声讲,这鳄鱼挺值钱的,把它卖了,江北那边有一个收购皮张的外商,鳄鱼皮价值特别高。不过这是私下交易,只能秘密进行。裴清想:这不就是常说的走私吗?他忽然担心地问,不会出问题吧?
只要谨慎,不会出问题。船工撑了一篙,木船掉头朝江心游去,水面微澜蔚起,呈暗黄色,虽有气势,却浑浊得令人不安。
船工四顾,又朝舢板上站着的裴清说,卖出了好价钱,我们对半分行不行?裴清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心想自己正需要钱,才好奇地猎杀了水中的这头可能值钱的怪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