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好汉,我是个好人,他,他们……”
“我知道你比他们好些,我是看你这人还不错,才让你带着我去的。”徐志穹拿出来一排铁钩,剩下的衙差,每人下巴上一个,穿好,挂在了树上。
衙差黄小五跪在地上,哭道:“爷爷,饶命!那些抓鱼的不是我杀的,我下不去手,我连看都不敢看,我还偷偷放走过几个。”
这人应该没撒谎,他和其他的衙差不同,只有他的罪业没到两寸。
徐志穹拎起黄小五道:“饶不饶你,得看你造化”。
竹州,在大宣各州之中绝对算的上富庶,有鱼,有米,有河运,这样地方,只要不瞎折腾,就没有穷的道理。
可今天徐志穹当真开眼了,从河边走到县衙,整整一路全都是乞丐。
徐志穹揪住黄小五道:“这些乞丐从哪来的?”
“都是周围县里来的。”
“你们竹州遭灾了?”
“没,没遭灾……”
“那哪来的这么多乞丐?”
黄小五一脸为难,有些话他不敢说,可徐志穹手太狠,他也不敢隐瞒:“去年收成不好,家家粮食勉强够吃,前些日子,知府老爷下令,每家要多交二百斤粮食,这一下却把各家的米缸都刮的见了底。”
“为什么要收粮食?”
“知府老爷说了,这是朝廷的命令,丰收的州县,都得多交粮食。”
“竹州去年不是歉收了么?怎么又说丰收?”
黄小五低着头,小声道:“我们知府老爷说了,竹州从来都是丰收……”
说话间,前方一阵叫嚷,一群衙差正在驱赶乞丐,拳打脚踢,鞭抽棒打,惨呼哀声一片。
黄小五低下了头:“让我做这种事,我是下不去手的,我至多冲着他们喊两声,他们就是在街边睡个觉,打他们作甚来!”
“是啊,”徐志穹默默看着哭嚎的流民,“打他们作甚来?”
陶花媛道:“这是驱赶流民的手段之一,他们不把流民直接赶出县城,那样容易激起民变,他们管这种手段叫做慢赶,白天赶着他们走,让他们没处讨吃的,晚上再赶,让他们没处睡觉,
晚上没觉睡,白天连讨饭的力气都没有,三五天之内,身强力壮的流民势必逃命去了,体魄不济的,也就这么没了。”
几名衙差,高高抡起棍子,对着一名男子往死里打。
“起来呀,站起来,让你滚,你听不见么?”衙差吆喝着!
那男子站了起来,抱着头想逃跑,身后的衙役上前将他踹倒,接着打。
“谁让你跑,我让你跑!你往哪跑!”
旁边有个妇人,好像是那男子的妻子,上前把男子扶了起来。
衙差上前把两人一并踹倒,接着打:“谁让你们起来,谁让你们站起来的!”
夫妻俩抱着头,满地打滚。
衙差抡起棍子接着打:“起来呀,别装死,我让你们站起来,听不见么?”
到底能不能站起来?
不是要赶他们走么?
他们走还不行么?
他们都走了,为什么还要打?
就不能给留条后路么?
徐志穹看着这几个衙差,看着他们脸上兴奋的笑容。
这打人,好像是个很过瘾的事。
“桃儿,你带着这位兄弟,把他们知县老爷请来,我在这处置点事情。”
陶花媛带着黄小五去了。
“我让你站起来,听不见么?你站起来,给我站起来呀!”领头的衙差带着兴奋的笑容,手里的棍子越来越高。
突然一棍落空,他发现棍子到了徐志穹手里。
徐志穹照着脑袋就打,打的连声脆响,打的衙差哭声不断。
周围衙差一愣,赶紧上来帮忙,徐志穹把十几个衙差放倒,摁在地上挨个踢打。
衙差们抱着脑袋放声痛呼:
“造反,造反了!”
“你敢打官爷,你不想活了!”
“你打,你再打,你还敢打,你,你别打了,你别打头……”
“好汉,你,我求你别打了,我这,你这要打死人了,你是哪来的……”
徐志穹提着棒子,看着领头的衙差:“你问我哪来的?我还没问你呢!”
衙差抱着脑袋道:“我们是江曲县衙的……”
徐志穹上前在衙差的嘴上踢了几脚:“我让你说话了么?让你说话了么?”
衙差捂着嘴,不敢说话。
徐志穹又问:“我问你是哪来的?”
衙差还是不敢说话。
徐志穹抡起棍子接着往脑袋上打:“问你话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说!”
衙差一张嘴:“我……”
徐志穹上前又是一脚:“我让你说话了吗?”
不多时,陶花媛把知县带了过来,知县看着徐志穹道:“你们是哪里的歹人,竟敢……”
徐志穹一脚把知县踹倒,回身对衙差道:“给我打!”
衙差哪敢打知县,一个吓得不敢动手。
徐志穹抡起棍子,痛打衙差,每一棍子都往头上打:“让你们打,你们听见没有?听见没有!”
衙差禁不住打,只能抡起棍子打知县。
这知县不曾挨过打,几棒子下去,哭嚎的凄惨。
徐志穹拿起棍子打衙差:“知县老爷你们也敢打,不想活了么?”
衙差赶紧停手。
徐志穹抡起棍子继续道:“谁让你们停手?我让你们打,你们聋了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