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平常一样,只是戏谑吧。
徐志穹拉开了床帏。
就,就是在床笫之间,也只是戏谑吧。
徐志穹解剥了衣衫。
就,就是没有衣衫,他,他也就,就是戏谑。
徐志穹钻进了被子。
被,被子里也是戏谑……
“马长史!”门外有人呼唤。
徐志穹面带笑意,假装没听见。
“马长史,出大事了。”
徐志穹笑意无改,还是没听见。
“马长史,换做别的事,我也不敢搅扰您,这是道门出了大事!”
夏琥赶紧穿起衣衫道:“先去做正事。”
徐志穹一脸委屈道:“这不是正在做正事么?”
夏琥推了徐志穹一把:“先做道门的正事!”
徐志穹咬咬牙道:“我连门都没找到呢!”
哐当!
徐志穹推开了房门,见包怀洛正站在院子里。
包怀洛性情最为稳重,怎么今天这么毛躁,非赶在这个时候来找我?
“出了什么事?”
包怀洛道:“来了一名同道,说他们道门要被毁了,在城门口又哭又嚎,求咱们帮一把。”
徐志穹皱眉道:“哪来的同道?”
没等包怀洛开口,章世锋在旁,一脸厌恶道:“是个毛刹!”
“图努人?”
章世锋道:“就是图努人,我让老包别来打扰您,他就是不听我的,马长史,您歇着,这事交给我处置,我把那鸟厮赶走就是了。”
包怀洛拦住章世锋道:“两族仇怨,不该牵扯道门,图努同道,也是同道。”
话是这么说,可徐志穹是大宣的判官,是千乘国的罚恶长史。
图努道门的事情不归他管。
就算论真实修为,徐志穹是独断冢宰,那也只是一国冢宰,图努和徐志穹实在搭不上。
徐志穹轻叹一声道:“大过年的,别把他赶走,叫进来吃顿饭吧,好好睡一晚。”
包怀洛为难道:“这,这却……”
章世锋拉了包怀洛一把:“还想怎地?给他吃,给他住,这就不错了,毛刹的事情,原本就和咱们不相干。”
徐志穹刚一进屋,却见夏琥已经把衣衫穿好了。
“娘子,别这么心急,适才关于道门的事情,咱们再好好摸索下,我已经探查出要领,只要再巩固一下根基……。”
夏琥锤了徐志穹一拳:“却不跟你说了么,先做正经事,图奴道门的事情,你得管,这事和咱们有相干。”
“有什么相干?”
“你且想想,图努判官还有当家的么?”
“怎么就没有,他们当家的……”徐志穹揉了揉额头,想起了一件事。
图努判官冢宰岳军山,被上官青给除名了。
而后岳军山还被太卜做了傀儡。
不止于此,图努的《冢宰录事簿》也和大宣的融合了。
从理论上来讲,图努的判官和大宣的判官是一家。
夏琥在旁道:“而今图努的同道落难了,咱们还能不管么?”
这还真不能不管,徐志穹去了城门,夏琥跟在了身后。
一个图努人站在千乘罚恶司门口,一边嚎哭,一边冲着徐志穹道:“马长史,我们道门要完了,赏善大夫被他们抓走了,罚恶长史也被关起来了,他们说明天就把大夫和长史都杀了,他们欺人太甚,我们没法活了。”
这图奴的宣话讲的不好,说话也没个条理,徐志穹听得有些费劲:“你说谁抓了你们赏善大夫?谁关了你们罚恶长史?”
“邪道!从北边来的邪道,我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历,他们和咱们道门有仇,专对咱们道门下死手。”
北边来的邪道?
难道是薛运所说的恶煞?
徐志穹陷入沉思,夏琥道:“别在城门口站着,且到里边再说。”
这图努判官一直没敢进城门。
虽说千乘罚恶司没有守门人,但罚恶司里遍布机关陷阱,没有内部人领路,外人走进一步都有性命之忧。
徐志穹上下打量着这位图努判官,他既是不敢擅闯,就证明他对千乘罚恶司有一定了解。
而且他没有用开门之匙,他是从两界州一路走过来的。
听到夏中郎发话了,包怀洛正要把那图奴领进去。
徐志穹拦住包怀洛道:“事情紧急,却无暇招呼这位兄弟了,若是饿了且给你那些干粮,若是渴了且给你带上水囊,咱们现在就去大宣罚恶司。”
图努判错愕道:“为什么要去大宣?大宣的判官愿意帮我们么?”
徐志穹点头笑道:“肯定得帮你们,两国判官是一家,我带你们去见当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