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到家进门。
奢侈品店那套碗摆在会客厅,传统粉彩瓷工艺配上浮雕的确实好看,只有半个巴掌大,林烟一向喜欢收藏美丽精致的小玩意。
保姆在拆,清理厨房的旧用具,换新的放好。
梨纸包装下有一帖子漂亮卡片,保姆递过来,林烟扯开粉色小皮筋,不小心弹到指尖,挺疼。
疼的手发红。
林烟甩了甩手。
皮筋拉到极致,反弹的劲儿才猛,才痛,才有感觉。不痛过,谁记得你。
但拉过头会断裂,得不偿失。
感情,讲个忽远忽近的松弛度。
林烟把皮筋扔垃圾桶,转身上楼,翻出短信回复:「你可了不得,闵行洲看到了」
很久,易利顷发过来:「这于我来说是坏事」
林烟忙着泡澡,没着急回。
那边来视频,林烟擦了擦手看手机,蹙眉,拒绝邀请。
发一个微笑表情包。
易利顷翻着手机,看着表情包满脑子不解,林烟也不给解释。
男人动情时,女人说话说一半,做事不透底,那股子神秘感最直击男人探索欲的弱点,这可太容易让人心思飘零,她是真一点不知。
易利顷划出,靠在阳台,手机在手里转了好久,问题没问出去。
她没钓到闵行洲,却无意把他勾住了。
夜里1点多,酒上桌,是闵公子最上瘾的那款朗姆,重酒精浓度烈。
闵行洲没回家,没保镖给他开车,并不找代驾。人挨着吧台,没碰酒,划手机,划出什么东西。
何公子无意掠到内容,一串数字发来的两条短信。
「闵先生,我看到你的车了」
何公子知道是谁的短信,何公子也有这个号码的主人,笑着碰闵行洲的酒杯。
闵行洲删除短信,盖下手机,和何公子碰酒。
几个人闲聊几句。
有漂亮妹妹过来倒酒,自是不敢靠闵行洲太近,于是只能移到何公子身边找位置,姓何的眼神一瞬冷到像块冰碴,“坐远点。”
这帮人就姓何的身边没有女人过,漂亮妹妹自知无趣只能退下。
闵行洲侧过身,“报的哪座庙出家。”
对视一秒,何公子执酒杯抵额,笑出声,“你也想去?”
秦涛突然到场,抛着打火机,跳到桌子上坐,来一句。
“太看得起你洲哥,他能舍得心中卿卿?”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卿卿。
但是谁他妈傻逼什么都有的时候去出家,禁欲禁肉。片刻安寂,没人应秦涛。
秦涛自己倒酒灌入喉,烈得他直辣舌头,也就闵行洲喝得这款。
秦涛话痨,于是调侃刚刚的事,“老何对女人过敏,碰他他跟触电一样浑身反感。”
洁癖。
秦涛又觉得吧,“喜欢过林烟,他看别的女人都是浊骨凡胎,没救了。”
何公子搭在酒杯上的手蜷了蜷,若无其事避开目光。年少轻狂青梅竹马,林烟从小漂亮得紧,美到大,男人荷尔蒙一上又怎会不动情。
“谁没年轻过,过去了。”何公子说得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