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多年,她第一次直面问这个问题,以前认为不该多探隐私,相处熟悉下来,委实好奇。
易利顷没有立刻回答,走在她前面,没有多余反应,“手里不干净,罪孽深重。”
“那你不治?”
他静默一秒,“故意不治。”
林烟记得绾绾说过一些事,虽然没有下文,能想到易家为了培养他,下了多少狠手。
林烟觉得他有点疯,有点变态,拿血淋淋的过往刻在身上折磨自己,又或者他的过往是不为人知的阴暗。
易利顷留在傣国要什么有什么,他没那个追求,他喜欢平淡,喜欢平凡,喜欢简单。
他问,“你信神灵吗。”
林烟,“信。”
“我从不信神灵,不拜神灵。”易利顷语气悠然轻缓,“还是无知求了一回,事实证明,神明真的灵,哪怕我罪孽深重。”
林烟听得满脸问号,这人说话喜欢掩一半明一半,“用真诚虔诚换的吗。”
“我有真诚吗。”易利顷笑笑,突然往回走,“有嘛。”
看他逼近,林烟有些紧张,像是被他一连串的举动拐进胡同,无措的看着他,“干嘛…”
他把她逼到石阶下,逼到枫树下,直到无路可逃,他站定在她面前。
“林烟,我骗了你。”
“我们没结婚,当时就是想玩玩易鸿山,用别人来顶。”
他是没想到闵行洲这么不在意,他起了邪心,闵行洲越不在意,他越要认真,骗了所有人玩。
林烟一整个人僵在那,分不清事太反转,还是面前人的身影投射在她身上令她有点喘不过气。
这种窒息的慌,她只在闵行洲身上体会过。
爷爷说得没错,这两个人,别碰。
论狠。
这辈子,林烟见过两个。
闵行洲的狠辣,在明,在博弈筹谋,善于掌控。
易利顷的狠辣,在暗,在不经意间伺机出手,不像儒雅的外表一样是个那么能隐忍的人。
“这就是你说骗我的事?”
他点了一下头,“抱歉。”
“你会怪我吗。”
林烟摇头,“但是易利顷,朋友之间你不真诚。”
他伸出中指推了推眼镜,直言,“其实我不需要朋友。”
林烟听得懂,“为什么留到这一天才跟我说。”
“那什么时候说合适。”易利顷笑笑反问。
林烟心情说不上的复杂,没怪他,反而能理通当时被威胁是他暗中处理好他只是没说,将计就计骗过易家。
易利顷知道林烟不愿,当时他能翻盘就翻了。
看着闵行洲着急不好玩吗。
照顾到老爷子的身体,林烟没舍得玩太久。
回港城那天大雨,黑云遮天蔽日,宅外的芭蕉树被压弯了叶子。
老宅占地三万平方米,七八座庭院,进监狱的进监狱,没的没,林烟从未登门和留下的女眷打交道,她们很少来往小筑院。
林烟靠在窗边划火柴点安眠熏香,老爷子常常头疼睡眠不好,她在香炉里加了药粉。
老爷子喝完药,看着她的背影有说有笑。
“雨停了再回去。”
林老爷子倒是想让她住在林家,林家离市区太远了些,来来回回跑一个小时浪费她时间去公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