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给您运了几尊佛像回来,院里摆着呢,您老人家别生气,别掺合着了。”
老太太眉头松了松,摆手让佣人烹茶,“还有什么。”
佣人说,“是全翡翠的佛像,您得好好供,难得。”
老太太哼声。
佣人探茶,温声温气,“七爷事忙,总是那么多事压着他,好多合作没解决好,京都那边又看他看得紧,他是不说,也没人会跟他分担,多累是不是,您也体谅体谅他,您就歇歇。”
“这么说,他还觉得我老了,糊涂了,多管闲事了?”老太太扭头,正等佣人如何替那逆子解释。
佣人安抚着,“七爷心里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老太太头抬上天,“他就是这个意思,他嫌我多管闲事。”
“消消气,明儿您又要吃药了。”佣人道。
老太太哪能气消,“死了算,那么大个宅子,连点吵闹声都没有,谁乐意待。”
佣人继续哄,这可是浪荡子那边的人,会哄,“要不,我们请佛像入祠堂去?头天可不能怠慢了,七爷可是连夜从缅甸翡翠拍卖市场空运过来,总不能让这祖宗来咱闵家头天就挨在院里晒太阳。”
这么说,老太太可最信风水那套,“走走,理应不能怠慢。”
林烟这时候已经站在不远处的阳台,伸了伸懒腰,无意听到那些对话,忍不住笑两声。
闵行洲哄人属实有一套。
天生就会哄,他甚至不费时间,不用精力,就把人溜糊涂了。
她醒来就看不见人了,谁懂哪去。
老太太边去佛堂边问,“阁楼那位醒了吗,她话都不爱说了。”
佣人摇头,“没,听说半夜吃药,病了。”
老太太脚步停下,满脸迷惑,“吃什么药。”
“感冒药,杨医生说风变着凉。”
“给她熬点中药,她那个人体质不太行,中药温。”
PM集团,男人正叼着烟进电梯,他身后跟着一只双血统赛级金毛,毛色是很纯的深金色,两只耳朵乖顺地搭下。
金毛很老实,乖乖迈步伐跟进电梯,极为熟悉这个地方。
它正抬头仰望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它很是开心,摇着尾巴,看闵行洲时,它眼睛里亮亮的。
他们多久没见面,闵行洲不记得。
金毛一进总裁办,行为熟稔地走到一个角落,可是发现空寥寥,并没有它的耗子玩具。
金毛扭头,摇着尾巴,眼巴巴看着闵行洲,似乎试图问,它的玩具呢。
闵行洲靠在门边,吞吐着烟雾,就笑了。
大抵金毛能懂分寸,大抵金毛还记得眼前这个男人的脾气,它已经不能像从前那般在这里随心所欲的玩儿了。
金毛只好垂着头走到闵行洲身边。
闵行洲坐在办公桌前工作,它趴在地毯上,它就在他皮鞋边,看着那双皮鞋,没叫过一声。
秘书进来汇报,总是忍不住瞧一眼那只金毛,毛打理得真漂亮,还有保姆专门喂养。
哦,她记得这只狗了。
据说尤璇小姐管它是女儿,爱宠浓浓。
“需要我来照顾它吗。”
闵行洲嗓音淡淡,“不必。”
女秘书点头,收起报表,掩门离开。
那只金毛似乎不喜欢女秘书,一个眼神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