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德行可不互相了解。
从前,尤璇一向自带干扰性,很能带动闵行洲的情绪,是个人都知道,闵行洲不喜欢有人一直打电话的行为。
这世上有人敢去打扰他令他关机吗。
不管是闵家还是身边的圈子,合作之中的乙方,都不敢。
但是一旦出现。
用想?
那号人物叫尤璇。
他敢对林烟关机么。
港城的空气舒服多了。
林烟记得。
闵行洲在缇卡市时分明说回家,只是方向成了林家。
林烟也不问,总之都是家。
车稳稳停在林家老宅大门,林烟下意识解开安全带,和闵行洲的手碰到一处。
沉默里,两个人动作同时一滞。
他骨节一向是极力隐忍的弯曲弧度。
好半响,林烟收回手,让给闵行洲。
他启唇,“收腹做什么。”
林烟紧张,敛着小腹,他压得这样近,视线里是闵行洲微低头解安全带的动作,他没有情绪,是无边无际的沧海。
林烟心隐隐一空,咕哝,“你不让我回去了是吗。”
他看着她的脸,“先养身体,过几天来接你。”
林烟顿时委屈,“你不要我了是吗。”
“不是。”
她直接下车,看她负气,闵行洲眼睛恍惚觉得刺痛,推门下车扯她回来。
“不是。”他喉结滚动,隐隐溢出滑咽的声响,“我要。”
她有脾气,特别闹,甩开的举动也显得笨拙。
他狠拽她的手腕,几近是连骨头都不想放过,死死的禁锢。
挺拔的轮廓背着夕阳,遮挡住她所有视线,一身骨头都尽在闵行洲掌控中。
掌心压过她柔软的发,压她脑袋在肩膀。
林烟用牙齿撕咬他的衣服,嘴唇蠕动着,“我也生气,都两天了,你都不愿意消气,我也不理你了。”
他的唇贴在她额头,“你觉得感动吗。”
林烟难过,“我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动,我当时只是着急。”挣扎着,“你也是担忧我出事才去松山见我,直接把我扔在松山上没来过不行吗。”
“行啊。”闵行洲的情绪又回来了,甚至不下半点,“你怕不怕陈权兴像易仲天一样卑劣无耻。”
林烟低着头,不动,“我自找的。”
“你后悔吗。”闵行洲松了松颈间的扣子,好脾气地弯腰,“林烟。”
后悔吗,会后悔没有更多的时间照顾好爷爷。
“后悔。”
两个人站在那儿僵持,似乎谁也不想放过谁。
闵行洲看着她的脸,“你谁,调动那边的直升飞机很容易么。”
林烟一秒眼红,“不容易。”
他知道她难过。
林烟压根吞不了委屈,贴到闵行洲身上。
闵行洲抬手搁在她后背,不乐意她受委屈,还是一个人孤独的游荡在高原山丘,她能长记性吗。
长啊。
但如果下次闵行洲有什么事,林烟不一定真有记性。
她也没去想过那个地方海拔过高,她也没想过会高反。她只记得她是个成年人,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林烟转身踏上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