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在平儿和贾琏的搀扶下,脚步沉稳。她一边往里走,一边打量。
因着丧仪没有珍大嫂子的操持,只交由贾珍与贾蓉父子两个,他们本身对贾敬就没有多少恭敬,因此便十分糊弄,眼瞧着不像个样子。
如今一比,这贾敬的丧仪竟不如以往秦可卿的一半儿。凤姐心中暗恨,只骂这两个不孝。
只是又想想,他们西府本就打算与东府尽快撕裂开,日后能不来往便不来往,如此一想,如今他们不成样子,倒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便舒了口气,只露出一副笑脸。
“珍大哥哥,我听闻嫂子病重,就连丧仪都无法操持,我心里便十分担心。前几日我这肚子又不大舒服,觉得到底是丧仪,我来了也有忌讳,便想着还是等过些日子。
可眼瞧着,如今丧仪也过了,大嫂子依然起不来床,我便想着还是来瞧瞧为好。也不知如今她病的什么模样?可请了郎中?又怎么说的?”
尤氏哪里是真病了,不过是懒得看那父子两个在自己老子的丧事上做那龌龊事躲了罢了。
因此家珍也不好说,毕竟他这几日根本没见尤氏,生怕说错了,让凤姐看了笑话,他可以不要脸,但不能明摆着不要脸。
因此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又瞧着凤姐一双眼眸盯着他满是戏谑更叫家珍无地自容,因此只能胡乱说道,“不过是老毛病了,这国孝家孝两重孝,前些日子家中又无人支应,你大嫂子太过劳累一时间缓不过来累的病倒了也是有的。
我到请了郎中来瞧,也开了几副药,吃了也不见效果,只能慢慢养着。”
瞧着他张嘴就胡说,凤姐心中只是冷笑,瞧瞧,这也是嫁了个男人,倒不如不嫁的好。因此凤姐只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只往后宅走去。
到了后面,凤姐自然先去瞧了尤氏,尤氏见她挺着大肚子还来瞧自己,心中感动又有委屈无处说,因此只捂着脸呜呜咽咽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