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作为商户,不能说不与官府没有任何来往,但是若说他们与前朝余孽有勾结,就有些夸大其词了。
宋尧冲宋正宜和顾玉宸抬抬下巴,示意他们跟着自己去院中等候,留些时间给这对母子。
宋时玥最后往外走,转身之际,对秦氏说道:“强扭的瓜不甜,每个人都有命定的姻缘,而且女人不是必须要有男人,这十多年,你困着他,只是困住了他的人,却从没有困住他的心。”
秦氏的眼神微动,宋时玥继续道:“他没有记忆,不觉得怎样,尚能与你相敬如宾,可如今他恢复了记忆,你困不住他,不如好聚好散,还能有个善果。”
宋时玥转眼看向骆和裕,“希望你莫忘初心,不要让你母亲影响到你的仕途!”
话毕,宋时玥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骆和裕对着关闭的大门,恭敬的一拜,然后转身面对母亲,久久无法开口。
秦氏颓废的瘫坐在地,盯着地面不知想些什么。
屋内一片寂静。
屋外的几人对里面的情形可以想象,谁也没有急着去催。
管家乖觉的送上茶水后,默默的退出了院子。
宋家人就坐在大树下的茶桌旁,静静品茶,不急不慌。
日头爬上正中,又开始西移,屋内终于有了声音。
“母亲……”
骆和裕轻轻的唤了一声,秦氏抬起了头,看到自己优秀的长子,一阵委屈。
“和裕……母亲是不是错了?”
秦氏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骆和裕轻轻的拥住秦氏的肩,“母亲,没有了父亲,没有了那个人,你还有我,有和夏,有和临,有真正与你相亲相爱的家人。”
秦氏默默的流下眼泪。
骆和裕在她耳边轻声的说道:“这些年,母亲过的并不快乐,放过自己吧。”
秦氏哭出了声。
骆和裕将母亲拥进怀中,“儿子一定会积极努力,为母亲挣来诰命,让您享受荣光,若是您希望有一个男人陪伴,儿子也不阻拦您再嫁,只盼母亲能够真正的得到幸福,真正的快乐。”
秦氏伏在儿子的胸前痛哭起来。
宋时玥和顾玉宸皆是功力深厚之人,母子的对话清晰的听在耳里。
对骆和裕的豁达不胜唏嘘。
他能对母亲再嫁说的这么云淡风轻,这是怎样的心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