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兰芝惊恐地摇摇头。
“老爷，兰芝不识得。”
“不识得？好，那我便让你好好认认！”
楚景川一手抓着陈兰芝，一手用力推开了棺材盖。
“陈兰芝，这就是我让人刚刚挖出来的玉霜的棺椁。你来告诉我，棺材里为什么空空如也？都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玉霜的尸体呢？上哪儿了？”
陈兰芝瞪大眼睛看向楚景川，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老爷，你竟然挖坟掘墓？”
“控坟掘墓又如何？反正这个墓是空的。真正的玉霜，远葬在北郡平阳的上柳村。陈兰芝，你说是也不是？”
事情到了这一步，陈兰芝知道自己逃不过了。
心一横，脖子一梗，拿出了鱼死网破的气势。
“老爷，事到如今，兰芝就不妨实说了。是，是我害得秦玉霜！其实说起来，真正的凶手应该是你！”
“真是胡言乱语！陈兰芝，明明玉霜是你害死的，凭什么说真正的凶手是我？”
“哈哈哈，难道不是吗？老爷，你好好想一想，自从秦玉霜进了府，你在我陈兰芝的身上还有几分心思？ 你跟她朝夕相伴耳鬓厮磨，却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大户人家不准宠妾灭妻，老爷你却在反其道而行之。不除掉她，我如梗在喉。你说，真正的凶手不是你是谁？”
“陈兰芝，你无理取闹！”
楚景川气得目眦欲裂。
“陈兰芝，你就是妒妇！玉霜她是我恩师的女儿，又曾经救我性命。她为人善良，待人宽厚，从不曾苛待他人。倒是你心胸狭窄，容不下她。”
“说什么让你一个人独守空房？我自问每个月差不多有一半的时间在你房中。即便是我不愿意去，玉霜也总会催促我前去。你说，你有什么资格嫉妒她？”
陈兰芝呵呵冷笑。
“在我房中又如何，你的心不还是在她身上吗？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人，我要你何用？”
“我心为什么不在你身上，难道你心里没点数吗？一个时时刻刻都在算计的人，试问谁还愿意到他身边去？”
“对，我就是算计人了，我就是算计秦玉霜了，我还把她算计死了，你能怎么着？”
“好好好，你有胆！我来问你，玉霜本来已经逃出生天，为什么三年之后又被人追杀致死？你说，是不是你干的？”
“是，就是我干的！只要我想，不管秦玉霜跑到哪里，我都一样可以把她找到！”
楚景川两眼通红，一把抓住了陈兰芝的衣服。
“为什么？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陈兰芝丝毫不惧，抬起头哈哈大笑。
“哈哈哈，刀都出鞘了，还收得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