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员们密挨密地挤在一起,林姝也只能老实地喝黑糊糊。
睡觉就更不用怕了,随便东倒西歪都不会倒在地上。
别说,人多挤在一起,相当于盖一床棉被。
…
夜晚,空旷地带的各种声音被放大。
低泣、闷哼、诅咒、磨牙、胡噜。
‘沙沙~’
‘嚓嚓~’
脚步与积雪摩擦的声音,慢慢靠近。
轻微的呼吸声有长有短,林姝耳朵微动。
她甚至听出脚步的轻重不同,被子下的手掐醒吴氏和林宏义。
朝两人各递出一把匕首,自己手中悄然出现一柄铁枪头。
‘嚓~’
‘扑~嗵~’,两声轻微的重物落地。
林姝猛地跃起,扔出盖着的毡子,大喝一声。
“偷袭!!!”
‘哗~啦~’
被惊醒的男人们,一咕噜爬起来,动作一至地扔出盖着的棉被。
冲出去,将偷袭者蒙着输出一通老拳头。
林姝两拳下去,偷袭者便没了声息。
她撇撇嘴,揭开毡子一看来人已出气多于进气儿。
掂量着匕首,想要不要送人一程。
“让爹爹来!”
身旁突然伸出一只手,拿过匕首将偷袭者给抹了脖子。
林二壮嫌弃地在偷袭者身上擦干血迹,好在毡子没染上血迹。
不然,铁定是不能给闺女用了。
“搜身!”父女俩异口同声地道。
匕首唰唰几下挑开衣服,在衣角里找到几块银角子。
内层找到一张户籍和十两金票,两块能打死老狗的黑饼子。
一拿出来,林姝就闻到一股子汗馊味儿。
她嫌弃地将饼子给林二壮,也不知这货的饼子藏了多久。
棉衣棉裤虽脏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但里面的棉花厚且八成新。
一看就不是个缺吃喝的主儿,竟然走上半夜偷袭的路。
“也许,这些东西都不是他的。”林二壮悠悠地道。
他用匕首刮去偷袭者脸上的胡子,一刀下去竟然有些打滑。
刮开的胡茬里一堆白卵,还有黑褐色虫子在爬。
‘呕……’
这下,林二壮也忍不住了,连刚剥下来的棉衣棉裤也不敢要了。
好在银角子、户籍、十两金票,没有染上那个恶心玩意儿。
林姝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完全颠覆了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