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扉,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小院,虽说不上杂草丛生,却也略显荒芜,显然已闲置了许久。
文轩浑不在意,踏步进入屋舍。恰此时,屋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文轩师弟!”
文轩急忙出来,“竺师兄!”
“诺,这些是咱们阳院法袍,以后你就换上吧。”
“师弟明白。”
“这还是苗靖师兄下山前的居所,虽有些简陋,屋内倒是常有人打扫,你姑且也当作一种修行吧。”
“多谢师兄挂怀,师弟一路上风餐露宿,能有一居所已是幸事,不敢贪图皮囊之安逸。”心知竺云仍把他视作百无一用的书生,文轩少年心性,终是忍不住反驳。
竺云果是一愣,接着大笑,“是师兄莽撞了,你能有此般心性,咱们蜀山派早晚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俗谚道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咱们蜀山派与其他门派不一样,最讲入世。正所谓成于斯败于斯,门下弟子不免沾染些世俗习气,希望你能长守本心,早得大道。”
听出竺云的真心,文轩躬身深深施了一礼。
“好了,我也该走了,不耽误你休息。”
竺云的身影已然消失地无踪无影,文轩却仍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思绪不禁飘向远方。
从竺云口中地只言片语,他已明白,蜀山派弟子众多,他根本无法常伴玄阳左右,更不要谈学习高深地法门。
而今日能得到掌门与四位长者地接见,无疑是沾了古风林的光,同时也说明那玉佩与羊皮纸对蜀山派的重要性。
“早知风林身上有此物,我又何必舍近求远。”心中想着,却不禁朝给了自己一巴掌。
“善恶果然只在一念之间,风林对我如此赤诚,竺师兄对我如此厚待,我竟想着算计他们,真是人心不足。枉我还在过蜀山阵时,自诩从未枉杀一条性命,倒有些大言不惭了。”
自下山以来,他终于越发理解怪人师傅下山前未说的半句话。魔门讲究弱肉强食,霸道攫取,时间一长就不免陷入依赖,更遑论道德伦理。
而得道之法便在于时时克制,最终超脱其外,是所谓不为心魔所趁。
“法家讲究论迹不论心,或我修行之人既要论迹又要论心才能终成大道,今日为我勉之。”
一番思虑,文轩只觉醍醐灌顶,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