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非城挂了电话后,将手机丢在一旁,单手拿着灰色的毛巾擦头发。
只开着一盏壁灯的房间说不上亮堂,就如同他的心忽明忽暗,脑海里想起那天乔南眼睛红红的看着他,说孩子没掉的事不怪他的画面。
他忽然胸口一窒,侧过身子的时候,浴巾边缘若隐若现的人鱼线微微鼓动。
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衔在唇上,擦亮打火机。
天寒地冻,他冲了个冷水澡,所以火光照过的脸还有点苍白。
但即便是洗了冷水澡,他还是不太能抑制想去找她的冲动。
他会控制不住的想她在做什么,郁闻州那个不要脸的是不是又勾引她了,她有没有露出笑容?
她从小脸皮薄,郁闻州逗弄她的时候,她会脸红吗,还是耳垂发红令人想要咬一口?
他简直想她想到癔症了,甚至不敢闭眼,脑海里全是她的画面。
那是他的南南,他看着长大的丫头,从头发丝到脚趾头,从里到外,从肉体到灵魂都应该是他的小丫头。
一想到现在有别的男人陪在她的身边,他就嫉妒得发狂,想要把她抓回来,关在梁公馆,叫她永远都逃不出去,离不开他的身边!
可是答案显而易见,他不能这么做。
过了不知道多久,电话又响了起来,备注是程大夫。
去年乔南耳朵失聪后,他请了程大夫给乔南施针,他便留了程大夫的电话,总想着通过他了解乔南的情况。
电话就一直留着,没删。
他接起来,十分客气的开口:“程大夫。”
电话那头的程大夫默了两秒后,才开口:“三少,你还没休息吧,这么晚打扰了。”
“怎么会,程大夫有事吗?”
“我今晚见到乔南了,是郁家少爷郁闻州派人请我的,让我给乔南开点药调理身子用。”
“医者有为病人保守隐私的责任,多的我不能说,只不过是挺怜惜那姑娘的,我不清楚她和你们之间的关系,只希望三少下次再见到她时,能对她更好一些,她太委屈了。”
梁非城的喉咙口仿佛堵了一团棉花,呼吸不上不下,紧紧的卡在那里。
程大夫不能说的,大概是乔南流产那件事吧,以前她隐瞒了实情,如今这般真相大白,又岂止是令人怜惜。
程大夫什么时候挂掉的电话他都没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