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驶向高架桥。
梁非城靠在椅背上,从大衣的内侧口袋里拿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距离景家的慈善拍卖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他的目光上移,落在表盖内侧的合照上。
还是这张照片放在这舒服一些。
樊七握着方向盘,说:“三少,邀请函上不是写了要带女伴吗?您只身一人去会不会太失礼?”
不过他也是随口问问的,三少的心情看上去不是很好,又闷葫芦性子,他是担心他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又被自己给气坏了。
黎公子被黎老爷子关在军区大院里每天负重跑步,各种军事化的训练,活生生要被去了一层皮,这个晚宴自然是没办法参加了。
梁非城淡淡说:“就算失礼他们还能说什么不成?”
“梁伊不是女的吗?您让梁伊陪您。”
樊七话刚说完,坐在副驾驶座的梁伊瞪了樊七一眼,然后不动声色地攥起手指,指尖掐着手心,抿紧了唇角。
下一秒,梁非城说:“不用女伴。”
梁伊眸子里的光晃了晃,然后瞬间熄灭。
她又抿了抿唇角,如常道:“三哥,珑玥山庄的那一位也是晚宴的受邀人之一。”
梁非城眸色微凉,低沉地嗯了一声。
他拿出烟盒磕出一支烟,没点。
……
乔南下车,沈隽细心地给她披上外套,他笑容温和:“不挽着我吗?”
乔南也淡淡地笑了一下,手刚要挽住他的胳膊,就看到不远处一辆宾利车上下来的男人。
男人也穿着一件黑色的长大衣,一阵寒风吹来,将乔南垂在鬓边的碎发拂到了眼前,她丧着男人清绝淡漠的侧脸,在各种灯光下仿佛一场走过风雨的画卷。
风吹得乔南的眼睛有些酸涩,她侧眸眨了一下眼睛,将眼底的情绪尽数掩藏了起来。
梁非城看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挽住了沈隽的胳膊,和他进了宴会厅。
进了屋,乔南就脱掉了外套,和沈隽的一起交给沈临。
今晚举办慈善宴会的是景家,这是景家每三年都会举办一次的活动,但今天景荣没有在场,大概因为郁闻州的事情,他不想出席这样的场合。
操持着这场宴会的是景荣的二叔,在商场上颇有名望。
乔南看到自己的裙摆不知道什么时候沾到了水,湿了一片,在这样的场合里太失礼了,她连忙对沈隽说:“我去一趟洗手间。”
沈隽看了一眼她的裙摆,眸色清淡,没什么情绪,“去去就来。”
乔南点头,离开了会场。
洗手间在距离会场有点距离,乔南绕了两条走廊后,才找到洗手间。
不过她不是真的要来处理什么,裙摆也是进门之前她故意蹭到了旁边的灌木丛,冰雪消融,灌木还是湿的,裙摆是细沙的,一碰就湿。
她只是不想跟梁非城碰面,预计他落座的时间后,她才过去。
她百无聊赖地靠在洗手间的瓷白的墙上,低头看着脚上的高跟鞋。
洗手间的门被她关上了,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她没动,想是哪个女人以为这里面有什么事才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