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脑袋静静地靠在躺椅的椅背上,头微微有些歪了,长发垂在脸侧,一张精致的脸越发显得小了。
真的睡着了。
手里还抱着一个打开的老旧生锈的曲奇饼干盒。
里面放着两沓用橡皮筋捆绑起来的零钱,一元、五元、十元不等。
全都是乔南外婆生前拾荒得来的钱,一点一点攒下来,担心乔南没钱用,带到燕京城来,给她的。
直到现在梁非城都还记得,乔南外婆死在手术台的那天,她抱着其中的一沓钱哭得凄厉肝肠寸断的一幕。
梁非城的手缓缓抬起来,温热的指尖轻触着她眼角的泪水。
他的目光暗了暗,在躺椅边蹲下来,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手帕,手帕的一角还有苏绣的【梁】字。
动作轻柔地擦掉她眼角的泪花。
也不知道睡着了多久,抱着盒子在这又坐了多久。
就在梁非城打算将曲奇饼干盒拿开抱她回房间的时候,乔南整个人一抖,猛地惊醒过来,下意识地将生锈的铁盒子抱在怀里。
“外婆……”她喊出声来,眼睛里布满了泪水。
“南南。”梁非城心疼地叫着她的名字,紧握着她的手。
乔南从梦魇中回过神来。
她怔怔地看了梁非城几秒,朝他扑过去,伏在他的肩膀上,紧紧抱着他,“三哥,我刚才梦到外婆了,我已经很久没梦到她了,我好想她。”
梁非城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天都黑了,坐夜车怕你撑不住,明天我们就回安城看她好不好?”
乔南在他怀里哽咽地点头,更紧地抱着他,脸贴着他的颈窝,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
她刚才梦到外婆了。
梦到她终于把外婆从安城接到燕京城,带外婆吃各种好吃的,给外婆买新衣裳,带外婆去水族馆,牵着外婆的手走过每一个她曾经都想带外婆去的地方。
她的手里还有外婆手心里的温度。
可是一醒来,原来是梦啊。
此刻她就像粘人的小动物,梁非城更舍不得松开她,直接将她抱起来,回房间,将她放在洗脸台边上,然后拧了毛巾给她擦脸。
擦完她脸上的泪渍,他低头在她的眼睛上吻了一下,“今晚我们出去吃饭,老白家的饭店出了新菜品,我觉得你会